林霜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他分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偏偏喜欢她亲口说出来。
“就是……你睡我的时候。”林霜想了想，最后尽量挑了一个没那么让人难堪的形容。
路放眯了眯眼，微微靠近她的耳根。
然后，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没错。霜霜，每次睡你的时候，我都是清醒的。第一次也是。”
那时他虽然喝了点酒，但他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其实只要林霜仔细点的话，就能发现那时的他在颤抖。
那是他的第一次。
林霜猛地抬头，咬牙切齿：“路放，你可真卑鄙。既然你当时是清醒的，你明明就可以拒绝我，推开我。”
路放抿唇，声音格外低沉：“霜霜，你知道的，我根本拒绝不了你。哪怕是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拒绝不了。”
林霜才不听他的这些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根本不值钱。
她只是浅笑着说：“没想到路先生情话说得这么顺溜，就连舞也跳得这么好。你这舞蹈应该是和苏小姐学的吧？”
在她的记忆里，路放是不会跳舞的。
除了苏玲妃，不会有别人教他了。
路放则是有些沉默，许久后，他才说：“不是。”
他像是被伤到了，很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他没出声，林霜反而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一曲舞毕，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几乎所有人都在夸赞路放和林霜郎才女貌，十分登对。
就连雪眉也这么说：“该说不说，你和路放还真的挺般配。要是现在圈子里的偶像剧男女主能有你们这样的颜值，那收视率肯定火爆。”
林霜则笑笑，没有接话。
等晚宴结束，她从后台离开的时候，林霜又在后门瞧见了路放。
路放若有所思的靠在墙壁上，在抽烟。
第五百零三章 珍贵记忆
他修长的双腿肆意交叉，眼睛出神的盯着墙壁，不晓得在想什么。
自从上回车祸后，他就很少抽烟了，今天是头一次。
在林霜卸妆的这会儿功夫里，他已经抽了好几根烟，他脚下散落着好几根烟蒂，就连昂贵的西装上，也沾满了烟味。
路放站的地方，是林霜的必经之路。
林霜知道躲不过，干脆主动走了过去：“路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路放身上的烟味太浓了，以至于林霜下意识就皱了皱眉。
“我送你。”路放说。
林霜拒绝：“不用了，我有司机。”
路放顿了顿：“所以……你真的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林霜觉得他莫名其妙。
路放说：“那支华尔兹……是你教我的。”
林霜沉默了一下，完全没有印象了。
路放回忆：“这支舞，是你在我十岁生日那年教给我的，你说你永远不会忘了那一天。你还说，以后长大了要嫁给我。”
那年，所有人都送了他生日礼物。
只有林霜没有。
派对结束的时候，林霜悄悄把他拉到了后花园。
她教他跳了一支华尔兹。
她还说：“阿放，你长得真好看呀，我长大之后，一定要嫁给你，你要记得娶我哦。”
小时候的戏言，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有路放还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曾经他以为，林霜很爱很爱他。
但时至今日路放才明白，他爱她，早就胜过了她爱自己！
“小时候的事，早忘了。”林霜被他这么一提，其实大约是有些印象了的，只是她觉得以前的事，就没必要去重提了。
路放有些不甘心的垂眸：“好可惜，那段回忆对我来说，很珍贵……”
对于路放来说，他小时候的记忆，大多数都是黑白色的。
父母无止境的出差导致只有佣人陪他玩。
张美琴录用林母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林霜和路放年纪相仿，这样一来，他们出差的时候，路放也就有了玩伴。
也就是从林霜来了之后，路放的性格才逐渐变得开朗。
他原本枯燥的生活，也开始变得有了色彩。
只可惜，她全都不记得了。
明明一开始，就是她先撩他的。
“小时候随口说的而已，没什么意义，更不值得怀念。”林霜对他逐渐没了耐心。
路放想了想，还是想问清楚：“霜霜，这么久了，就不能告诉我当初你离开我的原因吗？我真的很想知道。”
林霜觉得没有意义。
他每问一次，只会重新揭开她的伤疤而已。
路放想了许久，才问：“是因为苏玲妃吗？”
林霜就猛地抬起了头：“路先生，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从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路放恍然大悟：“我早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