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驰干笑着摆手:“没有没有,哪会啊。”
季树接道:“是啊。”
“……”
沈遇礼抬头,全驰立马起身,勾住季树的脖子:“没事没事,他喝多了,我拉他出去散散酒。”
沈遇礼峻声:“坐下。”
全驰讪讪地坐回去,回头和熊少卓使眼色:怎么办?
熊少卓皱眉:我怎么知道?
季树本来也没打算动,自顾自喝了口酒。
温溪眼尾还是带着笑,手却紧紧握着沈遇礼,手心溢出了几丝细汗,滚烫黏稠。
她清清嗓子,正襟危坐:“我跟沈遇周什么都没有,以前也不喜欢他,我不知道外面都怎么传的,这事也怪我,因为没有太过关注,再加上觉得无所谓,所以一直没好好解释过——我对他以前是单纯的感激和钦佩,和爱情沾边的所有情绪都没有。”
“往前的二十六年,我没有明确喜欢过谁,现在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唯一用心喜欢,刻在心里的人,只有沈遇礼一个。”
沈遇礼心口发热,好像之前喝的所有酒都开始起作用,眼皮也变得滚烫。
熊少越看傻了,待在位置上不知道干嘛,熊少卓按了下他的头,全驰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也为他兄弟高兴。
季树咳了一声,端起酒杯,诚恳道:“不好意思啊弟妹,你跟遇礼好好的。”
他说完一饮而尽,算是道歉。
温溪无所谓地回以一笑。
她反倒挺感谢他的,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说出来。
沈遇礼为她做的太多太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弥补他的十年,和后来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里,那些明目张胆又小心隐藏的不安全感。
正当她情绪低落时,沈遇礼忽然反握住她的手:“回家?”
“嗯。”
两人站起来,沈遇礼甚至来不及说告别的话,只有温溪回头冲他们仓促地摆了摆手。
熊少越抓着行李箱追上去:“我把这个送过去!”
室内恢复安静,全驰如放了气的气球,瘫在沙发上,点着季树:“你真是胆儿肥了,真不怕老沈当场炖了你把你变成烤全羊啊?”
他对齐筷子,夹牛肉丸子吃:“那有什么,我不信你们不想问,温溪一来他整颗心都栽进去了,比你当初还过分,我问问怎么了?替身文学他玩的很乐意啊?谈个恋爱搞这么卑微干什么。”
“哎呦卧槽,你有脸说这种话啊,沸羊羊这称号可是你的!”
“别说这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都他妈过去十年了。”季树斜他:“熊大话少闷骚就算了,你嘴这么能嘟嘟怎么也不知道问问?”
“他俩恋爱呢,外人插不上嘴。”
“你放屁,就是没种。”他嗤了声,又吐槽道:“要不是刚刚他对着手机等消息那样我实在看不下去,我也懒得问。”
全驰嘲讽:“你英勇,老沈回头跟你算账你别找我。”
“算就算呗,是你跟我说他卑微当替身的事,我为兄弟两肋插刀。”
“熊大你说句话啊!不是你和我说的吗?”
“……”熊少卓撇清关系:“不知道,别问我。”
“靠!都什么塑料兄弟啊!”
全驰转而唏嘘道:“话说回来,这事过去了以后再也别提了,老沈好不容易有人爱了,我现在都能想起来他以前在那乱糟糟的网吧趴着睡觉的样,跟个被遗弃的小狗崽似的。”
季树抬起手机:“录下来了,明天放给他听,嘿嘿嘿,小狗崽。”
全驰咬牙切齿地扑过去:“我踏马今晚非得跟你打一架不可!”
熊少卓推了两人一把:“离远点,别碰翻锅了。”
又看目瞪口呆地熊少越:“吃饭啊,傻了?”
“哦……哦。”
他看着在地板上摔跤的两人,这真不是小学鸡打架吗?
-
暮色四合,弯月挂枝头。
车缓缓停靠在沈遇礼家楼下,温溪解开安全带,将车钥匙拔下来,回头看呆坐在旁边的人,他眼皮微垂,目光似乎有些迷离。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晃,轻声说:“到家了。”
“嗯。”
沈遇礼飞快地抓了把她的手,拉着在脸上贴了贴,仿佛是要清醒一下,又放开,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
冷风一吹,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片刻,走到车后去开后备箱拿行李。
提出来后,又回头去寻她的手,“宝宝。”
“在这。”她握上去。
沈遇礼心里踏实了,走到门口,看她摁密码。
进门,温溪打开灯脱掉外套,又把他的扒掉,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拍拍他的脸:“你先去洗澡吧,散散酒味,我去收拾行李。”
“嗯。”他握着她的手,却没动。
温溪瞧着他微红的双眼:“你喝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