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绵听她用“粘人”形容陈野望,再想到陈野望平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不禁啼笑皆非。
范范想起了什么:“对,今天喻腾说那事儿,你怎么想的?要不你直接去问陈野望,我觉得他不至于不告诉你。”
“我本来不准备问,”林卓绵有些苦恼,“但我觉得他不该放弃那个项目,上次在他公司的时候提过一嘴,但他好像不太想说。”
范范皱起眉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那要不我去给你打听打听,放心,我绝对不到处瞎说,就隐蔽地问问当年经管那边的人。我上午还看朋友圈里有经管的同学说要搞什么建院一百周年活动的。”
她这么一说,林卓绵也有点印象,打开朋友圈往下翻了翻,看到当年陈野望的同门方雁凡转发了活动链接,时间就在下周的周末。
林卓绵心里一动,问范范道:“你说我能混进他们的活动吗?”
专门为这件事把方雁凡约出来问不太可行,一来两个人关系不那么近,又很久没联系,显得突兀,二来对方毕竟也是老陶的学生,不知道他现在对陈野望是怎样的看法,又会不会愿意告诉她。
“应该不难,这样,我找个人把你带进去得了,”范范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自己的好友列表寻找合适的人选,“就这个方晓燕吧,她比咱们高一届,前几天来我们医院看病来着,我帮她推荐过大夫,她应该愿意帮忙,到时候你就说你是她妹妹。”
林卓绵接嘴道:“她姓方我姓林,我说我是她妹妹?”
范范笑嘻嘻地说:“两个妈不一个爸的妹妹不行啊。”
林卓绵说行,让范范帮忙问问方晓燕,可以的话把对方微信推给自己。
走出商场的时候,林卓绵看见陈野望的车停在路边,透过前挡风玻璃,可以看到他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正低着头看手机,手指与手背连接处的骨节起伏分明,衬在纯黑的方向盘皮套上,泛着白玉一般的冷光。
这个时间不少人在路边等车,林卓绵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走过去伸手敲了敲陈野望的车窗,陈野望侧眸看她,微抬下巴示意她车门没关。
林卓绵却没上车,陈野望便把车窗降了下来。
“师傅走吗?”她半开玩笑地问。
此话一出,附近的人纷纷看了过来,林卓绵听到有人说:“看不出来,有这么贵的车居然还拉黑活儿。”
陈野望挑了下眉,把手机关了放到支架上,张开宽大的手压住副驾驶位,倾身过来靠近车窗:“亲我一口就走。”
林卓绵:“……”
周围的行人露出了更加震惊的表情,大概是觉得这位有钱的黑车司机实在嚣张。
林卓绵突然庆幸自己今天穿得厚,帽子围巾都戴着,不然被人认出来,整个救援队都得跟着她风评被害。
旁边有女生看到陈野望的脸,大声喊道:“帅哥,我亲你一口,你带我走吧。”
陈野望掀了下眼皮,眉目间多了一缕戏谑,轻描淡写地对林卓绵道:“再不快点儿就有人过来跟你抢了。”
林卓绵想蒙混过去,手刚放上门把手,就听见陈野望把车锁了。
她叫了声“师兄”,小声说:“我就是开玩笑。”
陈野望“哦”了声:“那我不是开玩笑。”
林卓绵没办法,只得撑着车窗,轻轻亲了陈野望的脸一下,正要退开催他给自己开门,就感觉后颈被一只手按住了。
他轻而易举地将她压向自己,指腹捏着她耳后的位置扳正她的脸,找到她的双唇,准确无误地含了上去。
林卓绵长这么大,还没有跟人当街热吻过。
陈野望吻得用力而深入,车内原本的暖风全部透过降下的车窗散了出去,吹风机高频运作,发出略微喧嚣的噪声,冷热对流的一方空气仿佛将他们与世界隔绝,只剩下唇舌间湿润温热的气息。
陈野望跟林卓绵接了一个很漫长的吻,车窗外是闪闪烁烁的霓虹灯火,如同整座城市的冬夜从这一角开始燃烧。
他放开她的时候眼角还带着点笑,手指意犹未尽般捻了一下她耳下的皮肤,低声说:“上来。”
林卓绵红着脸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催着陈野望出发。
这之后她就不愿意跟陈野望讲话了,任凭他问她今天跟范范吃了什么逛了什么,她都用最简短的话回答,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陈野望握着方向盘,林卓绵能感觉到他时不时往自己的方向看,不知是在看她那个方向的后视镜,还是在看她。
车窗已经被他升了上来,车内的气温逐渐回升。
玻璃的隔音很好,室外的杂音几乎听不到,两个人的呼吸反而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