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 ”周晏清一口咬定,“咱们不就是正常走路?谁想买肯定就喊住我们了。”
梵音点头, 对嘛, 她们两个就是正常走路。
0021不想说话了, 这两人对自己的腿长没一点数,要知道买糖葫芦的大都是小孩子,小孩子能走多快?往往听见吆喝声,一出门就已经看不到人了,半天没卖出一支就这还嘴硬。
“梵音你也喊两声。”
我喊?梵音张张嘴,还没开始喊脸先红了:“我不会。”那个吆喝的调子她喊不出口。
“那好吧,你收钱。”周晏清也不勉强,又开始吆喝:“卖糖葫芦喽~”虽然不承认两个人走太快了,但行动上都不自觉放慢了脚步,充分给了小朋友们追上来的时间。果然效果十分显著,不多时几个握着铜板的小孩子围了过来,一文钱一只糖葫芦很快卖出去五支。
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儿还道:“大叔你刚才跑太快了,我们都追不上。”
“咳咳是吗,那叔叔走的慢点。”
“那叔叔你记得走慢点啊。”估计这些小孩子也是头一回,碰见追不上的糖葫芦叔叔。
等小孩子们走了,梵音与周晏清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好吧被小孩子埋怨了也很有趣。扛了这么久的粑子周晏清也累了,两个人索性找了个人多的街道,往路边一蹲,小孩子路过就喊两声,别说这么偷懒糖葫芦也卖了大半,实在是御厨的手艺诱人。
等粑子上的糖葫芦卖出去大半,没那么重了换成梵音扛着。她本就作男子打扮,看着像是个文弱书生,却做着卖糖葫芦的营生,还真是不少人看过来。
路上有人认出她还跟她打招呼:“薛大夫,你怎么卖起糖葫芦了?不配药了?”梵音就回人家:“药馆生意不景气,这不找个其他营生补贴家用。”那婶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同情的看梵音一眼:“给我拿支糖葫芦吧,我回去哄孙子。”
“好咧。”梵音欢欢喜喜的卖着糖葫芦,等糖葫芦卖光了一数银子,嘿,比她医馆一天的收入还多。她美滋滋把光秃秃的粑子扛回医馆,以后还用的着。
【宿主,周晏清呢?】
周晏清?梵音脚步一顿,她走街串巷玩的高兴,周晏清哪儿去了?一扭头周晏清就抄着手蹲在医馆门口,满是幽怨的看着她。
“咳。”梵音把身上的铜板分出一半给他,“喏,这是你的。”
“那你这生意可稳赚不赔啊,空手套白狼赚我一半银子?”
“那钱都给你,我要这个。”梵音把糖葫芦把子往身后藏了藏,她现在看着这把子顺眼,还想多看几天。周晏清果真捧着铜钱走了,过了两天又扛着满把子糖葫芦来了。
到了十月底丫丫受不住了,:“师父,我今天不想吃糖葫芦。”牙疼。而且院子里的草把子都快放不下来,师父攒那个做什么?
梵音有些不好意思,她没见过嘛。好在周晏清再来扛的终于不是糖葫芦了,他赶在梵音玩腻之前换了新花样。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裳,头发被发带绑的没有一丝碎发,将一套衣服塞给梵音:“去把衣服换上。”
等梵音换了身衣服出来,才发现丫丫作了小子打扮,三个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家三口。三人从后门绕出去,周晏清领着两人来到不远处一个小院,指着院里那辆推车:“这一世,我们是普通百姓,靠卖吃食为生,还有个小儿子。”
“这一世?”
周晏清笑的很畅快:“我带你体验不同的人生!”
“好呀。”
丫丫暗自叹气,像她这种吃着苦长大的,才不会想要体验什么人生百态,能跟在师父身边学医她就很满足了。而师父更像是被人娇养的一张白纸,正因为没吃过苦没见过世间险恶,才会对什么都好奇……也只有真正喜欢师父的人,才会陪她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
周晏清在前面推着车,梵音牵着丫丫走在后面,她只用帕子包住头发脸抹的发黄,跟大街上许多妇人没什么不同,可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睛很明亮,清澈的好像从不曾见识苦楚。
“按理说卖馄饨,早上天不亮就该起床做准备,不过咱们是第一天不讲究这些了。”周晏清将棚子搭起来,让丫丫看着火,自己砰砰的摔着面团。
梵音看看面团再看看火:“馄饨怎么做来着?”
周晏清手艺也不行但他很有自信,指着御厨调好的馅料:“把馅料包起来就行,不好看没关系,咱们肉多又便宜。”
“说的对。”然后梵音等了好半晌馄饨皮也没擀好。丫丫终于看不下去了,一会儿面都干了,挤开她那没用的“爹娘”自己上手,熟练的揉面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