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个糟老头子?”
白凤仙和梵音同时身体一僵,朝说话那人看去。
俊美贵气的紫衣男人站在不远处,清晨的阳光下他眼皮半抬,明明是懒洋洋模样偏偏有种凛威赫赫。“喵!”半大的白色猫咪从他怀里拱出,瞬间柔化了那丝威严。
白凤仙一时看呆了,这个男人一定是身处高位的人中龙凤!等等,他刚才说什么糟老头子?
就又见男人一手抱猫另一手伸出来,唤了一声:“过来。”理所当然霸道强势却偏偏引人心动。白凤仙不由的伸出手,身边人后退的动作惊醒了她,人是来找薛梵的?
男人正是周晏清。他注视着梵音,固执的伸出一只手,等着梵音上前。
梵音却觉离宫数月面前的人有些陌生,陌生的让她无所适从,顶着周晏清的视线梵音无法,上前几步将他怀里的猫接过来,小声的问:“你怎么来了?”
周晏清空着手也不生气,弹弹衣服上的猫毛:“有事做。”
梵音抱着猫熟练的顺毛,这些日子她没少接济附近野猫,手艺还没丢。只是那些野猫可比自己怀里这个争气多了,至少人家会抓老鼠能养活自己,而怀里这只只会喵喵叫讨食,离了人还不知道怎么吃苦呢。
叹息一声揉揉猫脑袋,小猫还记得梵音的味道,乖顺的让她揉来揉去。梵音撸着猫没在附近看到其他人,便问:“你一个人?”她还记得旁边有个白凤仙,总不好把周晏清的身份嚷出来,率先踏出一步:“走吧。”
周晏清十分顺手的接过梵音提着的包子:“我饿了。”梵音没拦,看着拆油纸的周晏清说了声:“留两个。”
周晏清点头:“我知道。你收了个小弟子,起名尔雅,你现在跟她住着。”
是啊,你什么都知道。梵音不怎么高兴,周晏清吃着包子也不说话,亦步亦趋跟在梵音身后。
白凤仙红着脸目送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那就是薛梵的丈夫吗?……这样的男人给他做妾未尝不可,跟这样的男人一比李邹楠太柔,也太稚嫩了。
输了。她要找个什么样的人才能胜过薛梵?或许不用找其他人,那样一个身份不凡满身威仪的人,薛梵能舍下脸面做妾,她为什么不能?
另一边梵音和周晏清却无话可说,往常在宫里他们两个也不说话,同处一室却各自忙碌,如今换个环境多了股别样的感觉。
周晏清几口一个包子,连吃了好几个却一副意犹未尽模样。江南先是连绵大雨,接着洪灾瘟疫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他许久没睡过安稳觉了,胃口也受到一些影响。
梵音从他身上收回视线,脸贴贴小猫的头顶,还是怀里的猫更可爱一点。梵音不讨厌周晏清,她走出皇宫后许多安太后和周晏清教导过的东西,全都从书本中走到现实,不再是片面的文字。
周晏清这个人也从单薄的形象变得丰满,她敬佩周晏清,做皇帝治国一丝不苟,勤政爱民。可面对周晏清梵音依旧是陌生的,那种陌生不是不相熟的陌生,而是猜不透充满未知的陌生。
丫丫家的小院距离不远,很快梵音打开门请周晏清进来,正好丫丫揉着眼从屋里出来:“师父,包子买回来了?”她睁开睡的酸涩的眼睛,结果一眼看见师父身后站着个陌生男人,“师父这是谁?”丫丫在梵音面前活泼大胆,在外人面前却总是充满警惕心。
“他是,”梵音顿了顿:“你可以喊他周伯伯。”
“周伯伯?”丫丫念了两遍,突然反应过来,这难道就是师父的丈夫?她试探的喊:“师公?”
师公?这是什么古怪的称呼?梵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晏清就应了:“喏,给你的包子。”
“包子?”丫丫接过包子一看:“怎么只有两个?”往常师父不都会多买几个,留着下一顿吃?
“我吃的。”
丫丫抬头跟周晏清对上视线,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师公应该不知道自己撮合过师父和李大夫吧?
梵音没理会两人,怕咯着猫随手把请柬往桌上一扔。丫丫见了小心的绕开周晏清:“师父这是什么?”
“李大夫的订婚请柬。”
“李大夫?”丫丫嘀咕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李大夫跟谁订婚,她又暗搓搓看看周晏清,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回视回去:“师公要喝水吗?”
“那倒一杯吧。”周晏清也不客气,还对梵音道:“你收的小徒弟还挺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梵音沉浸于吸猫,外界的事情暂时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周晏清坐过去伸手揪揪小猫耳朵,雪白的猫咪立刻将头甩的噗啦噗啦响,白色绒毛像是蒲公英一样散开。梵音脸色变了,这里可不是皇宫没那么多衣服给她换,回头还得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