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执玉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缓了,这才放下心来,也躺了下去。
青竹躺下去没多久,执玉就睁开了眼睛,她看着头顶的帷帐,伸手抚向了胸口,那里隐隐作痛,若不是没有伤痕,她都要把自己方才梦见的一切当成真的了。
她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季淮深的师妹举剑刺向自己的模样。
梦中的一切,她都记的清清楚楚的,她和季淮深大婚的前几日,有个自称季淮深师妹的女子出现了。
那女子自称名唤尚姈儿,说自己是季淮深的师妹。
知道是季淮深的师妹,执玉自然是以礼相待,季淮深父母双亡,有个师妹能见证他们的婚礼,自然是极好的。
可大婚前一日,执玉正在试穿婚服的时候,那女子直接踹门而入。
执玉还未说话,那个叫尚姈儿的女子便目光不屑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在她要开口之时,尚姈儿便开口了。
她说,“凭你也配与我师兄成亲?”
见执玉应了,她冷哼一声说道,“听闻我师兄有婚约时,我还当是什么绝色女子呢,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凡女,凭你,也配得上我师兄?”
执玉的母亲是大齐的长公主,陛下的嫡亲妹妹,父亲是侯府嫡次子,她更是皇帝亲封的永乐郡主,从小到大,都是被人追捧的存在,哪里被人这样羞辱过,当即招来侍卫就要教训那女子。
谁料那女子只是动了动手指,那些公主府的侍卫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随后那女子手中凭空多了一把剑,只是轻轻挥动一下,执玉身上的嫁衣便成了碎布。
“你听着,我师兄是天阙宗的大弟子,百年难得一见的修炼奇才,他也是我爹为我看中的夫婿,你这凡女,若是识相,便主动退了这门婚事,我可饶你一命。”
尚姈儿也不是第一次如此羞辱执玉了,自从她进了公主府,就一直说执玉配不上她的师兄。
原本执玉还看在季淮深的面子上忍让她,谁知道她却变本加厉了。
当即与她争执起来,谁想到那个尚姈儿是个疯子,当真一剑刺穿了她的胸口。
“凭你这样的资质,也配站在我师兄的身边?你嫁给他,便是对我师兄的侮辱。”尚姈儿面色阴沉的将剑刺进执玉的胸口。
她直勾勾的盯着执玉,直到看见她的鲜血从胸口涌出来,浸透了红色的内裳,才将剑从她胸口拔了出来,而后一脸厌恶的将她一脚踢开。
此时的执玉还剩一口气,她费力的睁开眼睛,想要质问为什么,修仙者便可以如此滥杀无辜了吗?
这时她的父母也赶了过来,见到她躺在血泊里,阿娘当即红了眼,要府中侍卫杀了那个女子,却被尚姈儿反手一剑刺穿了胸膛。
父亲想要过来,也被尚姈儿一剑抹了脖子。
执玉被这一幕刺激的吐了一口血出来,便气绝身亡。
疼痛蔓延开来,执玉是真的不甘心,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要这样死去?
她死后,魂魄离开了肉身,离得老远就看见了急匆匆赶过来的季淮深。
看见他,执玉像是看见了什么希望一般,连忙喊道,“季淮深。”
她记得的,尚姈儿说她配不上季淮深的时候,季淮深还出言维护过她的,说是此生,只有她一个妻子,也是因为如此,她才愿意忍让尚姈儿,处处以礼相待。
可是任凭她怎么呼喊,季淮深都没有听见,甚至看不到她的魂魄。
尚姈儿见到季淮深来了,将手里的剑扔了出去,目光有些惊恐,还带着委屈,直接扑进了季淮深的怀里,“大师兄,你来了。”
执玉以为季淮深会为自己报仇,却没想到季淮深只是看了一眼她的尸身,便伸手将尚姈儿扶住,面带斥责的说道,“师妹,你怎么能如此冲动,你知不知道,执玉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不想的,我不想杀她的,可是一想到她同师兄有了婚约,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师兄,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同你有婚约,她只是一个凡女,连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尚姈儿哭着控诉道,看向执玉的尸身,目光中还带着不忿。
“好了师妹,你冷静一下。”季淮深安慰着尚姈儿,皱眉看向执玉的尸首。
不论执玉怎么呼喊季淮深,他都听不见,看着面前冲天的火光,执玉看着面无表情把自己的尸身扔进火海里的男人,她扑上去想要打季淮深,却怎么也碰不到他。
面前的两个人竟然变得模糊不清,然后碎裂成数不清的画面,执玉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
皇帝舅舅知道后,将他们师兄妹二人关进了大牢里,尚姈儿还想杀了皇帝舅舅的,被季淮深给拦住了,两个人一起进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