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态度不明,安语越是心慌,身后的人没了声音,她又不好意思回头,只好站在原地问:“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楼泽玉起身,只说:“等我出来,有事找你谈。”
“什...什么事啊?现在不能说吗?”
楼泽玉没再多说,迈步进了浴室。
直到水声传来,她才偷偷回头看一眼。浴室的门关着,她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抬手摸了摸胸口,心跳得很快。所以楼泽玉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坏的?明明知道浴室有人还要故意让她难堪!
她回到卧室,百无聊赖在他沙发上趴了一会儿。
其实她很喜欢和楼泽玉呆在一起,他的话不多,很多时候都在专注做自己的事情,哪怕压根儿不理她,她也很喜欢一转头就能看到他的感觉。
就好像他一直是她触手可及的人。
安语翻身过来平躺的时候觉得光线太强,她又起身去墙边重新调整了卧室的灯光。
回头时,看到这张曾经躺过的床,依稀记起当时躺在床上的感觉。
为了小小报复他刚才的捉弄,她决定上床滚一圈。
真丝床单柔软又亲肤,身体接触的地方都带着凉意,恰好缓解她身体的热。
她盯着楼泽玉的枕头出神,这人平常是喜欢睡左边还是右边?
抱着这样的疑问,她挪着身体躺到了楼泽玉的枕头上,刚躺下去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确定了,他喜欢睡右边。
也许是房间光线太暗,也许是浴室水声惬意,还有可能是受雷暴香味蛊惑,她的眼皮很重,困意很浓。
她听见自己小声抱怨:“楼泽玉,你要洗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来我可要睡着了。”
话说完,惹了浑身的滚烫。
他的妻子,那个名正言顺可以和他睡在一起的人,日后是不是也会像自己这样躺在床上等他洗完?
洗完之后,他们会做什么?
他的唇是什么味道?运动时会不会浑身发烫?他会说情话吗?声音是不是和平时不一样?他会很温柔吗?她有没有可能得到这份温柔?
身上的热意骤然退散,随之而来的又是心酸。
算了,不想了。
胸口很闷,很堵,连呼吸都不够顺畅,她钻到枕头底下试图做一只逃避现实的鸵鸟,迷迷糊糊间,汹涌困意来袭。
这夜很长,楼泽玉好像一直没有出来......
他其实知道安语等不了那么久,已经做好了明天再和她说的打算,没想到走出来,床上会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楼泽玉脚步一顿,竟一时不知该不该走过去。
他轻声喊:“年年?”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以为会是安语的恶作剧,他故意放轻脚步走过去,附身接近,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动静。
她埋在枕头底下,呼吸声很安静,楼泽玉驻足细听,看样子是睡着了。
好像有人伸手揉了揉他的心,那滚烫的血液在身体里快速窜动,让他感觉有点热。
他很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但他不想那么做。
他绕到另一边上了床,为了不把她吵醒,他的动作很轻。
他伸手把枕头挪开,那凌乱的发遮住了她的脸,她睡得很恬静,让他不忍心打扰。
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很轻微的痒,让安语抓了抓脸。
楼泽玉以为她醒过来,赶紧退开,没想到身旁的人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仔细观察了一小会儿,床上的人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他轻抬着安语的头,把枕头往她脖子底下塞了塞,睡梦中的人感受到外力皱了皱眉,略有不满喊了一声:“楼泽玉。”
楼泽玉停住动作,只等她下一句。可惜怀中的人睡得沉,好久都没有声音传来,他撑在一旁看着他心中的乖小孩儿,一走那么多年,会不会在别人面前也这么调皮?
他捡起一缕秀发缠绕指尖,唇边的笑意渐深。
他凑近她耳边,低声呢喃:“是你不愿意走的。”
说她,还是说自己,一时有些分辨不清。
他的感受如此强烈,随着她的呼吸渐渐加深,是他情不自禁,是他意乱情迷,是他不愿意离开。
他的唇落在她眉间,唇上熟悉的温度引他深陷,私心渐起,他的唇缓缓下移,精巧的鼻尖微凉,他只作片刻停留。
她的唇就在眼前,莹润可爱的样子勾出他的贪心,伸手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怀中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惊醒。
是什么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