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
安语握拳轻敲在他胸口,“下次别再咬我肩膀了!”
楼泽玉俯身在她唇上轻啄,又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安语气急败坏推开他,“你赶紧回去啊!”
好不容易送走了楼泽玉,安语也赶紧洗漱完去找余韵。
走进客房,余韵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窗边沙发上看书,她高兴走进去问候:“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余韵放下手中的书,也回以甜美的笑容说:“好很多了。”
安语在她身边坐下,把她今天的安排告诉了她,并问她要不要一起听听新专辑的详细筹划。
余韵没有拒绝。
待到两人吃完了午饭,黎阳才带着珊珊和两位制作人来到家里,二楼的会客厅成了他们的研讨会议室,几人喋喋不休讨论着,并没有人主动去提余韵的事。
聊到有关音乐,余韵也听得很认真,在她既往的音乐生涯里,她总是在重复做同样的事情,她对音乐的热情,也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逐渐消耗殆尽。
谈论间隙,安语看见了余韵眸中隐隐被点燃的那簇小火苗,她知道,这样潜移默化的影响一定是比空洞的言语更有力量,更是振奋人心。
新专辑的讨论进展非常迅速,晚饭之前他们就已经敲定了具体的录音时间,如果筹备得当,今年年底她的个人首张专辑就会诞生。
安语留了他们在家里吃饭,林琦思也乐得招待她的朋友。
安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回房上了个洗手间,再出门时竟在门口遇到了余韵。
她笑着问余韵:“吃好了吗?”
余韵点点头,迟疑片刻,她开口问:“你能陪我去花园散散步吗?”
“当然可以。”
安语挽着她下楼。
室内的热闹还在继续,玻璃门推开,花园里的蔷薇爬满木栅栏,地灯照亮簇拥花丛,为这单调夜色添了明艳色彩。
两人并肩走在花园的石板路上,余韵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安语,你能帮我解约吗?”
“当然可以。”
安语停下看着她,又问道:“你和天如的合约还有多久?”
她回答:“我当时和周利洋签的长约,五年,其实已经快要到期了,只是当时的合约条款里有一条附加项。”
“是他们有优先续约的权利吗?”安语问。
她轻轻点头。
安语安慰地轻拍她的肩,轻声说:“你别担心,合约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他们不可能逼着你续约。”
话说完,却见余韵眸色一沉。
骤然开口,竟说:“他们就是在逼我。”
安语收敛神色,一脸认真看着她问:“最近的事情,真的有周利洋的手笔?”
余韵牵着她的手,回答说:“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周利洋想要续约开始的。”
安语怔怔望着她,她也开始缓慢诉说这段时间的经历。
“事情,大概还要从你和周利洋解约开始说起。”
“在认识你之前,我的生活已经是泥淖一片,我被两个赌徒拖着,甩也甩不掉。我甚至被他们影响了心态,觉得...泥淖才是生活的常态。”
“但是你不一样,你好像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你漂亮,身材好,性格也温柔,你不仅有高学历还有天赋和才华,为人处事极有修养,一看就是受尽宠爱长大的富家千金。”
她抬眼对上安语关切的视线,又说:“其实我那时候,很讨厌你。你的人生是我百般羡慕却又无法拥有的存在,我很好奇,凭什么你值得被那么多人爱?”
“那段时间,我几乎是发了疯一样想要挖你的黑料,我站在泥淖里,就想所有人都跟我一样。”
安语看她面露痛苦,反倒是回以微笑让她宽心。
余韵拉着她的手不放,似是有几分愧疚说:“直到我听说...你七岁就没了父母,是被楼家领养的孩子。我那时候的心态,很奇怪地找到了一点平衡,我总是在告诉自己,你的生活并不是我看到那样光鲜亮丽,你一定在背地里吃了不少苦,说不定也会卑微讨好。抱着这样扭曲的心态,我才逐渐放弃去挖那根本不存在的黑料。”
她转头看着被地灯照亮的那簇蔷薇,语气轻缓:“其实你当时和周利洋说的那番话对我触动很深,当初踏进这个令人羡慕的圈子,我也有很纯粹的初心,只是生活逼迫着我,让我不得不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