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是因为心虚,他才坚称自己是为了救人,而非打着龌龊主意。
然而,就在夜三想查顺子是受何人指使时,却发现他被人勒死在屋内。这条线索也断了。
虽然时间紧迫,夜三并没有查出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不过三皇子唆使祁麟意图毁了宋映姝的清白,这却是跑不了的。
也就是说,事情确实是三皇子做的,但他顶多算是螳螂,在他后面还跟着一只黄雀。至于黄雀是谁,暂时还不知道。
不过虽然三皇子没有得逞,百里庭澜却还是气得牙痒痒。只是现在他还不能直接跟三皇子撕破脸,只将这笔账暂时记在了心里,只等有机会再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江景礼意图毁女子名节的案子,很快便由京兆府的赵府尹开堂审理。
百里庭澜咬死了江景礼就是故意的。暂时动不了三皇子,以及那个背后推手还没找到,他还不能让江景礼认罪伏法吗?谁叫他后面起龌龊心思的。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就算江寺卿请了最好的讼师,也掩盖不了江景礼在众目睽睽之下、紧追着会泅水的宋映姝不放的事实。最后江景礼被判了杖五十,徒一年。
本来应该徒三年的,不过赵府尹可怜江寺卿只一个独子,改成了一年。
江夫人听说儿子要被流徒,当时就晕了过去。
江寺卿忙叫人去请大夫。等江夫人悠悠醒转,刚一睁眼便逼着江寺卿想办法。她们夫妻可就这一个儿子,心肝宝贝似的养大,哪里能吃得了流徒的苦,还不知有没有命能回来呢。这简直就是在挖她的心肝。
江寺卿也不舍得啊,而且他觉得这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事,百里庭澜却非要揪住不放。
于是,江寺卿便又去找梁帝哭诉。
梁帝也觉此事有些小题大做,便又叫人去将百里庭澜宣进了宫。
百里庭澜可不想梁帝和稀泥,开始诉说此事的严重性。
如果江景礼得逞,宋映姝失了清白,怕是要以死明志。如果宋映姝死了,他也不想活了。而他老丈人白发人送黑发人,说不定也要病倒,最后很可能郁郁而终。那今后他再不能替梁帝做事,以后也没有赚钱的营生进献给他,对大梁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损失。
梁帝一听,这后果确实有些严重。随即一想,那江景礼确实该受些教训,以免日后再冲动行事。
梁帝当即唬了脸,训斥江寺卿教子无方,险些酿成大祸。
江寺卿灰头土脸的出了宫。家中老妻见他没办成事更是哭闹不休,逼他再出门想办法。
江寺卿能怎么办?百里庭澜那里又说不通。无奈之下,他只能跑去找苦主宋长泽,希望他能跟百里庭澜求求情。只要百里庭澜不再追究,哪怕从轻发落呢。
“宋大人,即便是小儿错了,可也没对令媛造成什么恶劣影响。看在老夫的面子,你便放过他吧。”即便是求情,面对一个六品小官,江寺卿还是端着架子。
“江大人,这是京兆府尹判的,下官又如何左右得了?”宋长泽还生气呢,江家的兔崽子分明是想毁了他闺女,当他是死的吗?虽然他不觉得跟一个男人有了肌肤之亲会如何,可是这里最是看重女子名节,他也不能太过特立独行。
江寺卿:“犬子只是心仪令媛,才会做下这等错事。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宋大人可不宽宥则个?”
宋长泽更无语了:“江大人,我以为人与野兽的本质区别是,人即便有欲.望,但是能克制自己,而非如野兽那般随意行事。”
江寺卿听了这话很是不高兴,这不是在说他儿子是禽兽吗?不过此时求人,他只得忍了气道:“宋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日后或许还有用得着老夫的地方。你今天放过犬子,他日老夫必定与你行个方便。”
“江大人放心,下官绝无求到你跟前的可能。”宋长泽才不怕呢,江寺卿虽位高权重,却也不是不可替代。
江寺卿很生气,见宋长泽软的不吃,便来了硬的,“宋大人,别以为有燕王世子给你撑腰,你便可高枕无忧,殊不知花无百日红,天有不测风云……”
宋长泽最讨厌这种明明对方错了,还一副施舍的高高在上的嘴脸,“江大人既然明白,那下官便不多说了。还望江大人好自为之。”
江寺卿:“……”
江寺卿见宋长泽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终于没辙了。可是想到儿子要流徒一年,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他就狠不下心来。他可就这一个儿子,虽不大争气,可也没做过那等杀人放火之事。这回只是一时糊涂,怎么就非得上纲上线呢?那些恶少当街打死人的都有,不也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