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过年期间没什么事儿,可以用来看书。
林盈知道男人的顾虑, 也不想给他压力,笑道:“对,多看看书, 你就也能算是读书人了, 出门都受人尊敬。”
宋映姝疑惑, “只是读书没考中功名也能称为读书人吗?”
“当然。”林盈道, “你那二叔这么多年科举不中,也没耽误他以读书人自居。”
宋映姝噗的笑出声, 随即附和道:“娘说得对。不过我爹如果科举,肯定比二叔强。爹,只要你考中秀才,咱们就可以去老宅打二叔的脸了。”
宋长泽:“……”
“这个……其实秀才也挺难考的。”宋长泽不是很有信心,“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没事儿。”林盈鼓励道,“范进54岁中举,你今年才31岁,还有大把的时间呢。”
宋长泽彻底被妻女说得不好意思了,“真的别对我报太大希望,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先看看书。”
林盈和宋映姝秒懂,齐声道:“知道知道。”
宋长泽见妻女的一脸兴奋却又强自压抑,很是无奈。算了,他还是努努力,争取考个秀才回来吧。
沈明远听书斋掌柜说宋长泽从他那里买了好多书回去,而且都是跟科举相关的,躲在书房嘎嘎乐了半天。他还当宋长泽没听进去自己当日那些话呢,原来心里早有成算啊。不错,不枉自己替他操心一回。
次日一早,沈明远便叫沈全快些将宋家的年礼装上马车,一阵风似的去看宋长泽的热闹。
这边宋长泽在客堂收了沈家送的年礼,也将自家给沈家的年礼一并装上他家的马车。
下人们清点礼单交割清楚,沈明远已经迫不及待的跟着宋长泽进了他的书房,果见书案上放着不少书,且是正经做学问的书籍,其中一本《大学》还是翻开的,显见正在看。
而他此前在宋长泽书房看到的多是些游记、杂文,还有不少话本,以及他自己写的书。虽也有几本四书五经,但明显是充门面的,一直被束之高阁。
“怎么,这是打算读书科举了?”沈明远笑得十分开怀,“我之前劝你,还当你毫无科举之心,害得我很是替你惋惜。”
宋长泽:“……”
宋长泽还是一样的回答,“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崔知县的幕僚,要是哪天崔知县说个典故,我却一问三不知,那像话吗?”
沈明远心说崔知县又不是不知道你没读过书,怎么可能问你这些。不过他也不戳破,仍旧笑得欢畅,“行行行,读书好,读书多了,说不定就能当官了。”
读书多就会去科举,有了进士功名,就能当官,没毛病。
宋长泽也不继续装了,“你光说让我考科举,可这书我都看不明白,怎么考啊?而且我现在是崔知县的幕僚,也不能专职读书。你倒是帮我想想,有什么两全齐美的法子?”
就比如宋长泽现在看的《大学》,倒不是完全不懂,但总有一知半解的地方,要是解错了意,也是麻烦。最好能有个人帮他捋一遍。
沈明远:“……”
沈明远惊奇的看着宋长泽,一时没忍住直接开怼,“别人十年寒窗苦读,能不能考中秀才还未可知,你居然想一心二用。哼哼,汝乃天骄,何不上九霄?”
两人互相调侃惯了,宋长泽也不生气,还拿起手边的扇子轻摇。屋外虽寒,但屋内烧了火墙,十分暖和。
宋长泽摇了两下扇子,悠闲的怼了回去,“当然是因为,九霄虽好,却不及红尘半分。世人皆苦,吾岂可独善其身。”
沈明远被宋长泽的不要脸打败了。不过还是要帮着想想办法。
“这个简单,”沈明远道,“你不如请个西席,这样每天回来后,你便能跟他请教不懂的问题了。”
宋长泽摇头,“你觉得,会有夫子愿意教一个勉强识得几个字,连四书都没读过,而且年纪又大,白日里还有差事不能专心读书的学生吗?
沈明远立即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读书人都很清高,肯定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宋长泽这样的学生身上。
“算了,我还是先自己看书吧,等过完年再说。”宋长泽又想起一事,问道,“对了,你那羽绒生意做得如何了?”
说起这个,沈明远瞬间来了精神,“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从去年开始,沈明远就一直在收集羽绒,却没有往外售卖,而是准备多囤货好在今年大干一场。
囤积的羽绒清洗晒干做成内衬,塞进用各种名贵面料裁制成的长袄长袍内,看起来既漂亮又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