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给宋长泽重新固定了腿骨,抹上他秘制的生肌壮骨的膏药。
来之前,徐大夫已经提前问过宋长泽大致的情况,宋长林只说是摔断的,所以徐大夫便带了不少中药和膏药。
赵氏看得眉头直皱,问道:“他这腿若要治好,需得多少银钱呢?”如果银钱太多,她就直说不用治了。
徐大夫不答,而是重新又给宋长泽把了脉,半晌后才摇头叹气:“你这腿伤不是顶顶要紧的,便是不治也死不了人。倒是身体亏空得厉害,再不调养,恐怕只有一年的寿数啊!”
“什么?竟是这般严重吗?”林盈好悬没吓出个好歹来,宋映姝同样面色发白。
徐大夫捻着胡须,给众人解释了一下。大概就是,原身因为之前干农活时从来不吝惜下力气,营养却一直没能跟上。后来腿断了,又被分家出去,精神遭受到了巨大打击,直接走了死路,吸入了过多的一氧化碳……
总之,就是在精神和营养不良以及断腿的三重摧残下,宋长泽的身体破败得厉害,如果不尽快调养,就算腿治好了,他也活不了多久。
第11章
听完徐大夫的话,宋长泽才明白为啥他会感觉身体发虚,没甚力气。先前还以为是中毒的缘故,加上腿一直疼,头上直冒冷汗,让他根本没想到是身体出了问题。
最后,徐大夫总结,“虽说你现在的情况确实有些严重,但及早调养,还是能补回来的。不过若用补药调养身体,恐怕要花费不少银钱,也不知你家能不能承担得起。”
徐大夫见这家人住得实在简陋才有此担心。病得再重,没钱治也是无法,况且这病还不是立即就能要人命的,还能拖个一年半载。
林盈母女俩却是同时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治就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赵氏却是眉头紧锁,深悔她怎么就鬼迷心窍,以为继子在诓骗她,去请了大夫呢。现在要如此收场?
宋长泽道:“徐大夫只管开药,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是要治的。”
赵氏听得心头一跳,花钱,继子哪来的钱,他又在打那些田地的主意了。
不行,那些田是她的!
“徐大夫啊,你看我家老大这病要治好,得花多少钱啊?”赵氏问。
“治疗腿伤,加上得再喝上三个月的补药,约摸总得要五六十两银吧。”徐大夫沉思了一下,“对了,日常还要多吃些好的,鸡鱼肉蛋不能少。”
赵氏:“……”
赵氏感觉要疯,要是三五两,为了让继子打消过户的念头,她出也就出了。可现在居然要几十两,把继子卖了都不够。
“老大啊,我看这大夫分明就是庸医。”赵氏决定把这老头儿打发走,“你以前身体多好啊,怎么叫这大夫一说,好像你立即就要死了。我看他分明就是想骗钱,你莫要上当。”
徐大夫气得胡子翘得老高,“你……你这老妇怎可血口喷人?我家的济安堂在城里开了几十年,历经三代,从未做过那等龌龊之事。你你你……哼,你家的病人我不看了。”
林盈忙上前拦住徐大夫,“大夫莫要生气,我跟当家的是极信您的,并无一丝怀疑。”
宋长泽也陪笑道:“还请徐大夫见谅,我娘只是不舍得花钱才这样说罢了。不过没关系,爹娘已将我分家出来,还分了我九亩田,所以我这病要治倒是无需爹娘出钱。”
想到自家那九亩田还没过户,也不知要拖多久,又道:“徐大夫还是先治我的腿,调养身体等回头再说。”
反正大夫说他的身体再不调养是活不过一年,又不是活不了几天,等他家撑过这段时间再调养也不迟。
林盈则是偷偷瞪了宋长泽一眼,让他闭嘴。又对着徐大夫笑道:“徐大夫,您不用听他的,需要用什么药您只管开,务必要治好我当家的,银钱我们会想办法的。”
宋长泽被媳妇瞪了,摸摸鼻子不说话了。他媳妇平日里看似温柔,但生起气来,他也是要避其锋芒的。嗯,其实他也是个耙耳朵。
徐大夫面色稍霁,重新琢磨起药方来。他见这个家是真穷,便斟酌着开了药方,尽量用比较平价的药。
可就算他再怎么斟酌,毕竟是补身体的,还有宋长泽的腿也要配药,如此这一副药也要900文,将近一吊钱,而且至少得喝两个月,最好三个月。还有秘制膏药,里面加了虎骨等不少珍贵药材,便要3两银。
看诊费加出诊费徐大夫倒是没多收,只要了20文。实在是他看这个家太穷了才没多要,不然跑这么远,光是出诊费就要20文了,看诊费则要15文。即便如此,这一趟也要7吊零520文钱。
而后续的药费至少也要50两银,这还不算宋长泽今后补身体要吃的鸡鱼肉蛋等食材。总之,必须长期补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