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楼的一间密室中，何杳手中紧紧捏着一封信。他眉毛微皱，昏暗的烛光让现场气氛更为窒息。
此时的何杳与平日那个好脾气的何老板天差地别，看上去似乎下一秒就会要了下面那群人的命一般。若仔细看，靛青色袖口已经染有点点血迹。
他的视线扫过下面跪着的几人。冷冷开口道：“你们就是这么办事的？”
地上跪着的都是临风楼的重要人物，是从小就秘密培养的。平日一些重要的信息都是安排给他们，一般的信息也是需要他们去核实后才能继续往上传。
这也就意味着从他们手里出来的消息每一条都必须是真的。
跪着的那些人听了何杳的话后头又低了些，深怕一个不对自己下场就和墙角那个奸细的尸体一样了。
“现在一个个都给我装哑巴了？”何杳看着他们，一口气憋在胸口，“一个专门负责搜集情报的地方，居然能给主子传出假情报！要你们有什么用！”
何杳做梦都没想到临风楼居然会出这种事，还要太子亲自来提醒。这种错误是致命的，尤其是关乎太子和晋王的消息，一个错误的消息就有可能让太子有危险。
“何大人息怒。”跪在最前面的人开口道：“此事确实是属下们疏忽，属下们愿意受罚，只是我们都没想到临风楼内会有闻砚阁的奸细。”
“没想到？那你们当初选人的时候是闭着眼睛选的吗？”何杳将目光看向负责这一块的人。
“你当初让他进来的时候，难道没有查他的身世？没有查他的底细？”
那人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道：“回大人，这个人是陈喻招进来的。他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这个人的所有信息他都已经调查清楚，让我们不必插手。”
“是嘛。”何杳正打算处理陈喻时，他的心腹从门外走了进来，凑在耳边小声道：“大人，卓音大人来了。”
“知道了。”何杳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陈喻，对心腹道：“这里就交给你了，大致哪里有问题都找出来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撬开他的嘴。”
“是。”
何杳走出密室，捋了捋头发，在确认装束无异后便问守在门口丫鬟卓音在哪儿。
“卓大人在您的房间。”
“知道了，把师傅新做的碧玉糕端两碟上来。”
“是。”
何杳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太过于高兴后便推开了房门。不过他并没有在房间里看到卓音。
他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若无其事的抬脚走了进去。往里走了三四步，他突然停住了脚步。突然猛的一转身。
一瞬间，两个人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响起。
“哈！”
“嘿！”
果不其然，卓音躲在门口准备吓他。
“你有病啊！”何杳打了他一下，笑道:“就你还想吓我，再等个几百年吧！哈哈哈哈哈！”
“不过你怎么来了？”
“殿下今晚要在晋王府留宿，说有十四哥在那里就可以了，让我回来帮你一起清理内部的人。还有就是.........”卓音停了一下，压低了音量说:“我想你了。”
何杳努力压制住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轻推了卓音一下:“我可一点儿都不想你。”
“你怎么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卓音一把抓住推自己的那只手，放到自己脸上。
“肉麻死了，别拿你哄别人的那一套来哄我，我什么人没见过。”何杳抽回自己的手转身坐在了椅子上。
虽说他在重安时尚且年幼，但宫中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不少，或许是日子不好过，又或许皇家皆是如此，他比平常人家的孩子懂事得要早得多。
“天地良心！”卓音凑到何杳跟前，双手捂着胸口，一脸无辜道，“我可没哄过别人，你可别瞎说。”
何杳懒得再接他的话，挥手道:“你说是就是吧，你来晚了，那些人我已经请算了，活着的已经叫人去审问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啊？”卓音故作伤心，“明明你以前不会这么对我的。你还是我的杳杳吗？”
何杳打了一个寒颤，觉得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他一脸嫌恶:“太肉麻了，我受不了了，再这样说话我杀了你！”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卓音怕把人惹急了被暴揍一顿，连忙陪笑，“以后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别打我啊！”
第13章
夜里，原本在屋顶上蹲着的十四被洛宁叫进了屋。
“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快来试试这个。”洛宁指着桌子上的一碟荷花酥。
十四看着洛宁那张带着笑容的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别的主子叫自己的暗卫过来通常都是让暗卫去执行什么任务。洛宁就不一样，很多时候把他叫过去总是——你吃吗？快来试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