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对视下,聂晚昭当即心软,暖呼呼的手心贴上他削瘦的下巴,哄小孩似的替他吹拂伤口,像是团团棉花扑来,嗓音轻柔:“我帮你揉揉。”
沈黎安暗暗勾唇,果然,这招百试百灵。
两人身躯贴合,能感觉到彼此的气息起伏,腰间一双滚烫的手,似有若无地抚摸着她。
这令她不由得忆起方才,面颊染上红晕,耳根发烫,目光微敛下垂扫过那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穿了深色衣物的原因,平静得不像话,看不出她刚刚的无心之举有没有掀起波澜。
“你在想什么?”沈黎安突然问。
聂晚昭猝然从思绪中回神,被自己这天雷滚滚的想法给惊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目露惶惶地与之对视一眼,木讷地心虚解释:“没,没,没什么。”
“是吗?”
他的语气很显然是不信她的话。
她双颊徐徐漾起绯红,欲转移话题,却耐不住手臂酸麻,只好将一只手借力搭在他的肩膀之上,另一只手则轻轻托着他的下巴,缓声问:“我方才可有碰到你的腰伤?”
沈黎安仰着头,配合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掌心,眸色逐渐幽深,温热的呼吸彼此交缠,将问题重新抛给她:“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聂晚昭听他这么说,以为是真的碰到了,若是把伤口撞出血了,可就麻烦大了。
思及此,她抛开那些时不时漂浮在脑子里的杂念,蹲下去在他的腿间跪下,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时间,迅速解开他的云纹腰带,旋即就要去掀他的衣摆。
沈黎安喉结微滚,眯起狭长的凤眸,将她乱摸的那双手拦住,唇微微张合,气息稍显不稳:“外头有很多人。”
所以呢?
聂晚昭疑惑歪头,似有些不解。
动用脑筋思索一会儿,聂晚昭狐疑地瞄他一眼,随即恍然大悟,难不成他是怕被人撞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从而误会什么,损害他的形象?
她目不转睛盯了他一阵,一本正经:“怕什么,他们又不进来,我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
“夫人。”沈黎安浓长睫毛垂下,望着她的乌黑发顶,蓦然从胸腔里发出一阵低笑,“你说这话容易让为夫误会。”
“误会?”不是他说的检查伤口吗?有何可误会的。
他在她懵懂的眼神中,将她的碎发挽在耳后,拉着她的手,按到左侧的腰际,嗓音低磁:“我与你玩笑呢,你踢到的是这里。”
腰伤在右侧,相隔甚远。
她的手背被他滚烫的掌心握着,掌心猝不及防贴在他的腹肌上,手感硬邦邦的,缓缓向左移动到腰侧,略紧的服饰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细窄蜂腰,身材结实,俯下身来占据她的周遭,仿佛要将她彻底融入到他的骨血里。
他的眼睛里依旧填着笑意,高挺的鼻梁差点蹭到她的鼻尖,单薄的唇瓣停留在离她咫尺的距离,微微勾起,眼里满是挑逗的戏谑。
论蛊惑人心,还是他道高一尺。
聂晚昭吞了吞口水,指尖微动,先是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肚子,又转过头去戳戳他的腹肌,笑着调侃道:“为什么你的这么硬?”
她每动作一下,沈黎安的呼吸声微不可察地加重几分。
“还有更硬的。”他的声音很淡,很沉,透着懒懒的漫不经心,盯着使坏的她,眯起眼有意打趣道:“往下摸摸?”
指尖停住。
聂晚昭微微张大嘴巴,哪里还不懂他方才的话都是些什么意思,脸色顿时爆红,厉声控诉:“你,你,你……”
控诉半天,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不想?”他凝神问。
聂晚昭疯狂摇头,不想,她自然不想。
那地方有什么可摸的……
沉默半响,她小心翼翼地拿余光觑他,声若蚊蝇:“咳咳,要不……等你伤好了再摸。”
光亮自车帘的缝隙处照进来,映着男人眼里的情绪虚虚实实。
沈黎安却猛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明明是她魔高一丈。
*
秦旭终于去而复返,顺道带来了好消息:“大人,道路已经清理干净,前面找到一户农家可以借宿。”
提出可以借宿的那户人家的儿子刚好从此路过,热心地帮忙清理好倒塌的大树和杂石后,了解到他们的情况,和同行的村民商量过后,便提出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去村庄借宿。
住一晚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还是商队,让之借宿兴许还能从中得些赏钱,做了好事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聂晚昭下车后,这才发现天气似乎又阴晦了几分,夜色悄悄降临。
淅淅沥沥的雨水斜斜吹进眼眶,打在面颊,聂晚昭下意识眯了眯眼,捂紧了透风的领口,空出只手来去够身前之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