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一起承担。
苏瑜索性拿起了笔，刷刷地写下了道歉信，再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这样可以走了吗？”
“我先看一看。”杜婉拿起来，阅读了一遍，“吾和众位姑娘闲聊之际，犯口舌之错，立此为据，聊表歉意。苏瑜？”
杜婉把道歉信撕了，“重写。写详细一点。”
什么玩意？
这道歉的内容都没写清楚。
杜婉盯着苏瑜，让她重新写。
然而这个样子落到旁人的眼里就相当于羞辱。
苏瑜沉脸怒声质问：“郡主，想羞辱人直接说，何必如此。我丞相府不如公主府显赫，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错了，这可不是羞辱，是本郡主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才女，连道歉信都不会写。举个例如说，这第一句说与众位姑娘闲聊，与谁呀，你没写清楚。第二句，犯口舌之错，什么错？你又没写明白。”
杜婉把苏瑜的道歉信，批得一文不值，“最重要的，是上面没有写明，你在向谁道歉。通篇下来，含含糊糊的，没有一点诚意，糊弄谁呀你。还不如先前那三位姑娘来得坦坦荡荡的，让人看了舒坦。”
苏瑜被杜婉一通话，批得面红耳赤。
杜婉这是没完了，语气寻常地又问道：“苏丞相教你读圣贤书就学成这样吗？”
真的，若说杜婉在羞辱人偏又不太像，因为她说话口吻淡淡的，很有道理。若说她不是在羞辱人，却又能让当事人感觉到异常的难堪。
苏瑜一直以来学来的东西，对上杜婉没有丝毫的用武之地。
类似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凝琴重新给苏瑜铺设了纸张。
杜婉道：“写吧，如果不会写本郡主来念，你写。”
“郡主，我不会再写的。”苏瑜很有气节地拒绝。
“哦。你是不是还在想着，被撕掉了正好。这样你不但不用留下把柄，还终于有了对外的说词。”杜婉眼神很平静，心平气和地说着气死苏瑜的话。
第201章 你们苏家很能耐
只听，杜婉又继续说道：“面对着同样写下道歉书的姑娘，你会对她们说，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我欺压的，你写过了，不过被我撕掉了而已。面对外面不知真相的人，你又可以说，此事纯粹是本郡主以势压人，为了羞辱你，故意对外污辱你的，毕竟，你确实没有造谣。”
苏瑜：“……”
谢莹和马素琴：“……”
郡主真难缠呀。
连苏瑜这样的人都斗不过。
当事人苏瑜心头剧震。远远没有表面上的镇定自若。杜婉所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踩中她的心理。
杜婉不在意似的说道：“既然你不想写，那你就退到一旁去。不要想着逃走，你走不到哪里去的。”
然后，杜婉看向马素琴，“你还不写吗？”
“写！我现在就写。”
马素琴跟苏瑜不一样，她可不想见家长。
于是马素琴痛快地写了一封道歉信，签自己的大名，由于有苏瑜这个前车之鉴，马素琴写得很清楚。
杜婉没有为难她，挥挥手让她走。
不过，马素琴走之前看向面色很不好的谢莹。
为了谢璋努力讨好谢莹，马素琴也是拼了，“郡主，小莹就算了吧，她是谢七公子的亲妹妹，年龄还小，您就别和她计较了吧，我听说谢七公子今年元宵还救过您呢。”
“哦？救过我呀。”
杜婉想到此事，神色莫明。
谢璋对于原主的恩情，从卖掉那座矿山就算是还清了。杜婉有时还会忍不住怀疑，元宵节的时候，原主差点被人贩子拐走，是不是谢璋提前算计的？只不过，公主府没查出问题。
对外面的人来说，公主府现在确定还欠谢璋一个人才。
杜婉想到自己回来，把矿山的事情捅开了，又反手坑了谢璋的庄子。
不亏的。
她真的不亏！
杜婉冷静地望向神色不安的谢莹，“你想拿你哥的人情还换？”
谢莹胡乱的点点头。
一张白纸，推到谢莹的面前。
杜婉还是那句话，“比起口头上的承诺，本郡主更喜欢白纸黑字的，写下来吧。”
谢莹心慌意乱。
按照杜婉这种做法，前头的都没落得好。谢莹说得最欢了，肯定会更惨。这次是借着裴大小姐的宴请，好不容易才能出门。今日的事情，如果又传回家里……谢莹不敢想象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
马素琴提出来的，让谢莹感动极了。
所以，谢莹赶紧提笔，要落笔时又顿住，“要怎么写？”
“就写你犯错，以谢璋的人情来相抵就成。”
“哦哦，好。”
谢莹在背后说坏话时，说得很欢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