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勋听着楚央的话,面露茫然:“陛下说的是——”
“就是阿钰和君容那孩子的故事。”
李勋震惊:“啊?”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楚央转头瞥了李勋一眼。
李勋点点头:“奴才确实没见过这般的。”
“今天你就见到了,朕一开始很看不惯阿钰惯着君容,直到她方才和朕说了这些事,朕才明白,遇到这样的人,你想对他不好都难。”
“朕之前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阿钰说——无他,唯爱而已。”
“是啊,唯爱而已。”
楚央笑着又看了俩人的背影一眼,转身离去。
……
夏夜燥热,若是在郊外,必然是一阵蝉鸣虫唱,可在宫里,有人专门捕捉这些东西,免得吵到主子们休息,所以宫里的夜静悄悄的。
萧钰走熟了这里的路,知道哪里没什么人,就专挑哪里走。
宫灯轻轻摇晃,地上的影子就跟着时而拉长,时而缩短,吸引了君容的注意力,他视线从萧钰身上移开,就看着地上的两道影子。
结果走着走着就撞到了萧钰的身上。
萧钰失笑,转过身扶住他的肩膀,“真醉了?”
君容茫然的看着她,随后笑了笑,含糊的说:“没有。”
萧钰挑眉,“是吗?”
君容缓慢又坚定的点了下头:“嗯!”
“那我是谁?”
萧钰笑着问他。
君容歪了歪头,眼里倒映着月光,看起来单纯又懵懂,“唔……你是太傅。”
“嗯。”萧钰心道还没醉的那么厉害。
结果下一瞬就听君容笑吟吟的说:“是我心上之人。”
萧钰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
随即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一倒,君容带着酒气就压了上来。
“太傅和我的酒,我很高兴。”
君容把人困在宫墙和自己之间,低头在她侧脸亲昵的蹭了蹭,“他们都惦记太傅,但太傅只喝我的酒,气死他们。”
说着他脸上还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萧钰被他逗笑了,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你未免有点可爱超标了,小醋精。”
“嗯——不醋,我甜着呢!”
君容皱眉反驳,稍稍退开了一些,萧钰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猝不及防的吻了下来。
带着酒味的吻总容易让人有种微醺的错觉。
热烈的仿佛一点就着。
萧钰手里还提着宫灯,沉迷之时还得分神盯着点灯,别烧了。
一心二用,没一会儿她就出了一身薄汗。
“好了,好了,回去再亲。”
萧钰忍不住推了推君容,喝醉的君容竟然也还能听进去,意犹未尽的退开,看着她手里的灯。
“还怕黑吗?”萧钰把灯往上提了提,忽然想起了当年在大乾皇宫里的时候,彼时她十三岁,君容十岁。
他们也是这样走在皇宫的长街上,两人一灯,两影一月,无声相伴。
第五十七章 要不先把婚事办了
几年过去,人还是这两个人,只是地方变了,身份也变了。
萧钰心里百感交集。
君容看着她手里的灯,忽然伸手接过来,“不怕了。”
他抬起头看着萧钰,笑容比明月还皎洁,“这回换我给太傅提灯吧。”
四目相对,萧钰笑着低下头,“好。”
他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一晚他们谁都没有忘。
这种心意相通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
剩下的路,变成了君容在前,萧钰在后。
他们的影子再一次重叠在一起。
昔日怕黑敏感的幼童已长成翩翩少年郎,那个为他肩挑大乾社稷的少年也出落成了风华正茂的美人。
他们曾经分隔两地,却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
他们是彼此失而复得后,难以割舍的另一个自己。
……
第二日醒来后,君容盯着头顶的床帐愣了好一会儿,昨晚的记忆涌上心头,他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真是喝多了干的都是什么事啊?
太幼稚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五官扭曲。
还好自己没吵着闹着要爬床,不然更尴尬。
他坐起来撩开了床帐,探头看了眼,外面天色不早了,瞧着更像是近晌午。
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稍稍的吸了口气,“嘶——”
宿醉醒来,头疼身上乏,君容叹了口气,“下次不喝这么多了。”
“是吗?我可听见了。”
萧钰的声音悠然响起,君容一愣,瞪大了眼睛:“太傅?”
他看着屏风后朦胧的身影,后知后觉发现这房间里不止他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君容下意识先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确定穿着衣服,这才下床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