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听出了她话里的迟疑愣了一下,她盯着萧钰的侧脸看了一会儿,见她长睫低垂心事重重的模样,大概也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于是她斟酌片刻挑重点说:“我离开大乾之前,陛下已经和寒衣他们离开了棋山,应该是往邴州去了。”
“邴州?去找小舅舅吗?”萧钰了然的笑了:“也好,小舅舅肯定会收留他们的,大乾地大物博,一都十三州,大概也只有邴州能容纳他们了。”
“是啊,不过陛下受了内伤,心脉受损,不知道治没治好……”红衣叹息,“事发突然,情况紧急,我临危受命来风国做探子,没来得及了解那么多情况。
风国想往大乾送信,再接到回信,一个来回花费的时间太长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心脉受损那是很严重的内伤了,当时青衣是怎么说的?”萧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主子勿忧,青衣医术还算高明,治疗内伤对他来说应该也不难,若是真的病得起不来了,寒衣和青衣他们是不会带着陛下往邴州去的。”
萧钰一怔,恍然大悟,“也是,棋山暗室隐蔽,没人带路根本找不到,若不是没什么大问题了,寒衣她们不会贸然行动。”
“主子这就是关心则乱啊。”红衣打趣的冲她眨眨眼。
萧钰倚在栏杆上,轻笑一声:“或许吧。”
见她没有否认,红衣有些诧异,“主子,你现在对陛下是什么感情啊?”
君容对萧钰的喜欢人尽皆知,但萧钰对君容的态度却一直让人琢磨不定。
看起来好像是喜欢的,但是这种喜欢是男女之情吗?若是不喜欢,她却又给了君容太多的偏爱。
红衣一句话,把萧钰问住了,在明王府的那段时间,午夜梦回,辗转难眠的时候,她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不是一个不敢爱的人,相反,她若是喜欢谁一定会坦坦荡荡的承认,但她现在分不清自己对君容的喜欢究竟是心动多一点还是责任多一点?
如果不弄清楚这一点,她就贸然的接受君容的心意,是对他的不负责任。
“主子?”红衣见萧钰盯着江面发呆,不由得唤了一声。
萧钰眸光微动,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我还没有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怕是只有等我再见到他才能知道。”
红衣挑了挑眉,“男女之情就这么麻烦吗?”
“随随便便在一起并不麻烦,麻烦的是长久的相伴。”
萧钰看着红衣稍显稚嫩的脸,伸手捏了一把说:“你现在还小,不懂这些很正常,等你遇到了心仪的人就会明白我说的话了。”
“啊,可是主子我们俩同岁啊?”红衣诧异的挑眉,“甚至从月份上来讲我还比你大一点,怎么你跟我说话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萧钰笑而不语,又捏了捏她的脸,可不就是小孩子吗?自己两世的年龄加起来都有三十多岁了,她才十六,今年过完生辰也才十七而已。
不过这种话她也没什么说的必要,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
俩人转身的瞬间,楼上的一扇窗户,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一柄折扇从窗口探出,随后露出了一截男人的腕骨。
“就是她们?”男子笑了一声,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是,公子,就是她们,皇上说了,要把他们好好的送到云国去。”
“我也没看出有什么不一样啊,长得也很普通,一点也不像皇上,他是不是搞错了?那个侍女看起来都比她好看。”
“公子有没有想过她们可能是戴了人皮面具?”
“唔,这倒也是。明天找人试探一下,我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摄政王,究竟有什么能耐。”
“这……不好吧公子,要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会生气的。”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伤到人的,让我为她保驾护航,总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第一百八十章 我偷东西?
翌日,萧钰早早的就醒了,可能是因为突然换了个地方不太习惯,她睡醒之后发现自己落枕了,脖子疼的厉害不能低头,只能稍稍抬着下巴。
要是平时还好,反正她性子也偏冷淡,不说话不笑的时候,看起来自有一股冷漠的傲慢。
但当她吃饭说话的时候都抬着下巴,红衣和鱼宸她们就注意到不对劲了。
“主子,你脖子是怎么了?”
红衣胆大包天的伸手去捏了一下,萧钰顿时浑身一紧,瞪了她一眼说:“疼。”
“落枕了吗?”鱼宸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厉害如王爷也会落枕啊?”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王爷也是人啊,怎么不会落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