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明珠全身僵硬的瞪大双眼,神态动作就像一只被突然抢走了榛子的松鼠。
“怎么?”
宇文钺一声低笑,再度覆首,高挺俊秀的鼻梁直直的压在她挺翘的鼻尖上,然后稍稍错开,准确无误的寻找到聂明珠娇嫩的唇瓣。
宇文钺闭上了双眼。
聂明珠心口一沉,一度忘记了呼吸。
直到宇文钺解开了她披风的带子,喘息声渐重,大手也开始游离在她腰间地带,聂明珠才猛的反应过来,她手脚并用,用尽吃奶的劲儿才把他从身上掀下去。
然后她拽起衣服,钗环散乱的从床上跑下去。
宇文钺胸膛起伏不定,深邃的眸子里尽是水汽,他眯眼,伸出舌尖舔了下唇角,随后突然暴起,再度从身后抱住聂明珠。
聂明珠吓的叫出声。
“宇文钺!你放开我!”
宇文钺在聂明珠耳畔嘶磨,气息烫的怕人:“你我是夫妻,聂明珠,你要有身为王妃的自觉。”
说着,他的手从身后向身前探寻,所过之处皆是灼热的温度。
聂明珠脑海里莫名感到一阵绝望。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直到今时今日,她才正视到自己的内心,也算魏珩给她提了个醒。
她依旧遵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坚定的底线,从没有变过。
她的一颗心,早在五年前就给了墨骐。
哪怕他不在了,消失了,死了,她的心依旧没有变过。
她永远忠诚于他,哪怕他只是一缕游魂。
不是这样的,她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就算嫁人,也不是两世都要和宇文钺这种杀人无数的仇人翻云覆雨,她不要!
聂明珠眼前一阵模糊,眼泪顺着眼角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双肩一凉,是他温柔又不容抗拒的脱掉她柔软的丝绸衣衫。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聂明珠只觉得一阵阵屈辱,她下意识环住胸前,忍不住哭出了声。
宇文钺意乱情迷之际,突然听到聂明珠低低的抽泣,他动作一顿,立刻扳过她的双肩,和她面对面。
她一向水蜜桃似的小脸铺满泪痕,泪珠子断线一般的往下甩。
更令他震惊的是,她的眼中,写满他看不懂的屈辱。
那种屈辱如同刻在骨子里一般触目惊心,宇文钺心头一阵惊诧心痛,他下意识的放开了聂明珠。
“你别哭,我……”宇文钺喉中干涩,他吞了下口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嫁给他,她就这般不愿意么。
虽说两国之前开战不可避免,他亦是披甲上阵,但那是国事。
换做任何一个国家都会如此。
但宇文钺自信他对她的了解。
如果仅仅是因为国事,她不会露出这般绝望屈辱的神情。
那就只有私事了。
“别哭了,我不动你还不行么。”宇文钺搓了搓眉心,深深的呼吸,努力压下自己心头的火气。
聂明珠依旧泪如雨下。
宇文钺僵硬的伸手,想把她的衣服拉上去。
聂明珠立刻后退三步,边擦眼泪边把衣服提上去。
宇文钺一阵恍惚。
他想要的聂明珠,不是眼前这个双眼失去色彩的聂明珠。
他是不是大错特错了?
“明珠,我想,有件事还是该告诉你,本来不想此刻说,但是……”宇文钺心头一热,直直的朝她走去。
聂明珠再次后退一步,随即扑通一声跪下。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宇文钺冷了脸。
聂明珠挺直腰板,颤声道:“王爷,请听我说完!”
宇文钺慢慢放下了双手。
“妾身知道今晚是我不懂规矩,扫了王爷的兴。妾身也知道,自从成婚以来,王爷对我一直还不错,但我也对王爷毕恭毕敬,静默顺从,看在你我二人相敬如宾的份上,请王爷宽恕妾身不敬之罪!”聂明珠干脆利落的一个头磕在地上。
宇文钺耳中嗡鸣,看着聂明珠跪在脚边,他心痛如绞。
他太了解聂明珠了。
一旦她嘴里对人客客气气的说话,敬语一串一串,并且把过错全部揽到自己身上时,便是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看似谦卑恭敬,实则她敬你如陌生人。
宇文钺手脚冰凉。
他突然不敢对她说真相了。
一旦刺激到她,不知道聂明珠还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起来,”宇文钺思虑再三,躬身把她扶起来:“说了相敬如宾,那就不要这般客气,本王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聂明珠敛下双眸,藏去眼底一抹诧异。
宇文钺……不生气的吗?
就算不发火,也该冷脸才对,为什么会对她这么温柔?
“都是本王的错,你不要怪自己,你我是夫妻,平起平坐,以后不要跪了,听见了么?”宇文钺把她衣服拉了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