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关上了门。
聂明珠举着玉佩,僵在露华的门口。
她的性格……
有点怪异。
聂明珠没想太多,她实在走不动了。
还好天气不冷,聂明珠裹紧披风,在露华的廊下木凳上躺下。
除了室内的烛火外,天上都被树木遮住,连星星也看不到。
不知不觉,聂明珠睡着了。
***
她是被人推醒的。
聂明珠揉揉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宇文钺放大的俊脸,写满了担忧。
“王爷?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宇文钺沉声道:“那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我……昨晚迷路了。”聂明珠本想说看到司徒有仪过来,但她空口无凭,只能改口。
宇文钺无奈的看她一眼,抄起她的双膝拦腰把她抱起来:“走,回竹坞。”
“你等等!来都来了,你不打个招呼吗?”聂明珠想到露华,忍不住提醒宇文钺。
宇文钺抱着聂明珠回头,对着墓碑深深鞠躬。
聂明珠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彻底僵住了。
眼前是一座修饰精致的坟茔,大理石的墓碑和坟头,木头矮桌上还供着贡品。
“我怎么会在这?!”聂明珠声音拔了几个度。
宇文钺哼了一声:“谁知道你怎么过来的,刚才枕着木几睡的正香。”
什么木几……
“我明明是睡在木头长凳上的!露华呢?”聂明珠不信,她脑袋嗡嗡的响。
她简直不敢想昨晚发生的一切。
宇文钺僵住:“你说什么?谁?”
聂明珠认真的看着宇文钺,勾住他的脖子,道:“露华。”
宇文钺也僵住了。
露华,那是他母亲的闺名。
现在这个世上除了他,再无第二人知晓。
聂明珠瞧宇文钺脸色变了,她下意识去看墓碑上的名字:云舒。
“你是怎么知道我母亲的小名的?”宇文钺难以置信的看着聂明珠。
聂明珠张了张嘴,感觉自己三魂丢了七魄,喉咙发干,魂魄都要冲出天灵盖了。
“是,是她告诉我的……”聂明珠颤声道。
虽然,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她昨晚撞鬼了。
宇文钺看了墓碑一眼后,赶紧抱住聂明珠离开了梅林。
两人一路闭嘴,一个比一个严肃,直到回了竹坞后,宇文钺才关起门来问聂明珠:“她怎么会告诉你?”
聂明珠这下知道害怕了,她抓着宇文钺的衣角,把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讲给他听。
宇文钺半信半疑,虽然聂明珠形容的很真实,可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还是太低了。
“王爷,我说的都是真的。”聂明珠口干舌燥。
宇文钺沉思片刻,递给聂明珠一盅热茶:“喝口水。”
聂明珠见他不信,突然想起露华昨晚给她的镯子,她一摸,心里更是冰凉一片,镯子还在呢。
“你看,这是她给我的镯子!”聂明珠露出那只白玉镯子。
宇文钺手里的茶盅彻底摔到地上。
他颤抖的去碰那只手镯。
那手镯,他母亲戴了一辈子,下葬的时候,他也亲眼见到那镯子好好在他母亲手上的。
聂明珠总不可能把墓刨开从她尸体上撸镯子。
“你昨晚,真的见到她了。”宇文钺低声开口,意味不明。
聂明珠眼前发花,耳中嗡鸣。
她隐隐约约也听不见宇文钺讲什么,阵阵发冷。
虽然……她以为自己不怕的。
但……真的撞鬼了。
聂明珠昏昏沉沉,眼前的景物也变得模糊,身子一软,最后彻底失去意识。
第17章 病了
聂明珠发烧了。
病的不轻,连续三天高热。
期间醒过来两次,也都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
宇文钺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听她说胡话。
司徒有仪趁机凑热闹,被宇文钺以聂明珠养病为由,光明正大的撵出了韶云竹坞。
主人家发生了事情,客居的人但凡有点眼力见儿的,都会主动离开,不会添麻烦。
可司徒有仪是什么人,被赶出竹坞也不恼,依旧厚着脸皮住回了兰苑,就是不回司徒府。
宇文钺一心都在聂明珠身上,也无瑕去顾及司徒有仪。
聂明珠浑浑噩噩的,一会儿看到露华坐在宇文钺身边朝她笑,一会儿看到无脸美女从画像上走下来,在她房间里走来走去。
又感觉自己魂魄飘了起来,周围尽是狼烟尸骨,遍地鲜血。
最后聂明珠看到宇文钺一身铁甲,满脸鲜血的朝她跑过来,嘴里大喊她的名字,却怎么也拉不开她的门。
聂明珠就坐在屋里木然的看他,两人中间似乎有火光相隔,房梁掉落砸到宇文钺的背上,他被砸出一口血来,却仍然没有放弃救大火焚身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