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滚下来。
都是血。
林听已经顾不上温卿辞又是怎么参与到其中的,一下子便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声音渐轻:“严重吗?”
正要描述当时场面有多么惊心动魄的女警,突然被身侧的同事拱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向静静望着她的林听,冷不丁地反应过来,连忙把话咽了回去,“不算严重的啦,就是外伤,看起来吓人而已。”
林听的视线落在没有回复的对话框上,沉默了半晌。
声音很轻,一字一句。
“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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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林听能知道的这一部分情节就十分复杂,作为受害人,她也需要做个笔录。
警车停在公安局门前,林听几乎是一下车就看见了背对着她怔在和警方说话的劲瘦身影。不过此时,温卿辞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是那件价值六十万的晕染衬衣了,是件日常穿的黑色衬衣,领口扣到最上。
他一边系着袖口的纽扣,一边轻笑:“还麻烦待会帮我保密,我见完她,再去医院。”
林听走到他身后时,血腥气直冲鼻尖,令人感到不适。
她盯着他干净的衣服看了几秒,没能看见哪里有伤口。
跟温卿辞说话的警察看见林听,和那女警对视一眼,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了眼温卿辞,然后进去了。
与此同时,温卿辞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倏地转身——
猝不及防地对上林听那双黑白分明,沉静的桃花眼。
“听听....”温卿辞微怔,他伸手,原本想抱她,但想到什么,又停下了。他仔细观察林听发现她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你什么时候到的?也不叫我。”
林听目光扫过他的胸口,淡道:“刚刚。”
温卿辞眼睫不受控制地颤了下,他不确定林听有没有听见刚才的话,如果是刚到,应该没有听到。
“你为什么不抱我。”他刚想说话,就听见林听忽然问。
“嗯?”温卿辞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林听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丝毫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认真重复道:“为什么,不抱我?”
温卿辞愣了几秒,而后唇角压不住地上扬,锋利的眉眼舒缓开,眼底漾着笑意,“....抱,这就抱。”
说着,他倾身,小声弯了弯唇:“听听,这算是想我了吗——”
话音未落,怀中搂了个空。
林听往后退了一步躲开,瞧他一眼:“我得做笔录。”
温卿辞没察觉到她的异常,满心沉浸在林听居然想他了的欣喜中,眼角眉梢都吊着笑意。闻言听话地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大厅里许多警察匆匆经过,温卿辞低头望着她:“听听,等会结束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他神色认真,努力强调自己的清白:“我真的跟舒宜没什么。”
舒宜和他的那张照片一直都是温卿辞心里的刺,从前,他无法解释,但今天真相大白,他终于能向林听全盘托出了。
林听淡淡地嗯了声。
她没多说什么,也没像其他人那样问题一大堆,只是跟着他往里走去。数次简短的回答让温卿辞后知后觉林听的冷淡,他开始惴惴不安,努力找着话题,但林听的反应很敷衍,后面甚至不想出声。
他抿了抿唇角,心情比司清衍的枪抵在他身后时要恐惧一万倍。
轻轻挠了挠林听的手心:“听听,怎么了?别不理我呀.....”
温卿辞很没有安全感,他已经脑补到林听又想分手了,再开口喉咙微哽,也不肯走了,“不能不要我的。”
这一次,林听倏地停下脚步,视线定定地看着他,胸膛微微起伏,情绪似乎很有些激动。她望着温卿辞额角被尽力掩盖却还是能看出破绽的伤痕,险些没忍住脱口而出的话。
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温卿辞跟着她沉默走进去,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平静,内心不安忐忑到了极点。
有专门的女警察来做笔录,因为林听自己也很茫然,所以问的问题也主要是围绕着被那些带走后的情况。
“你怎么知道那些是司清衍的下属?”
“我不知道。但是那个女人的行事作风,很像他,看她在那群中的地位不低,那就应该是跟在幕后主使身边的人。”
在问起林听怎么知道司清衍的作风时,林听知道他们肯定调查到了自己和司清衍的关系,便如实回答道:“他是我同门师兄,以前关系不错。”
不知是不是温卿辞做笔录时说过,女警也没问为什么现在关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