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隐去了原因,告知李秀英。
出乎意料的是,李秀英并没有难过,又或者是生气。
她只是和蔼地叹了口气,“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离婚你会更快乐,奶奶没有其他意见。”
李秀英想的很开,开心就好。
林听心潮涌动,闻言知道她是担心花钱,于是故意道:“森舟岛天气暖和,你也没去过,正好玩完来北城就要看医生了,到时候可就要忌口了。李女士,什么都不能吃的。”
李秀英是个馋嘴的老太太,在林听的一通“猛烈攻势”下很快乐地答应了。
林听舒了口气,和私人导游打了个招呼:“那你跟爸妈说声,简单收拾下东西,半个小时后就出发,待会有车会来接你们三去机场。”
“现在?”李秀英惊愕,“这么着急吗?”
这一刻,林听突然有些绷不住,她咬住唇,几秒后:“对。”
“现在去便宜。”
李秀英也不懂这些,一听便宜些立马就去找林父林母。
挂了电话,林听静静地躺在床上。
两个小时后,她收到私人导游的消息:【林小姐,已经接到您家四位亲人啦~】
四位?
难道还叫上了别人?
林听没多想,随手回复了谢谢。
这一夜,是煎熬漫长的。
第二天一早,林听带着保存所有勒索证据的手机和电脑去报了警。警察很负责,只是那个打给林听的电话用了高科技手段,具体的专业舒语林听听不太懂,隐约明白意思是暂时查不到。
警察安慰她,警方会尽全力追查,一定会抓到这个人。
林听轻笑着点点头。
回家最近的那条路近来在维修,林听只好绕另一条远一点的路。这条远路平常时人很少,此刻下雪天气恶劣就瞧不见人影,阴影如墨般浓重,林听的心没由来的有些发慌。
她加快了脚步,眼看就要走出这条路,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本能回头,一块混着甜味的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她下意识地奋力挣扎着。
只是下一秒——
林听感觉身体就像一块软绵绵的玩偶,力气从身体里被抽空,意识也逐渐消失,眼前一片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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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时,林听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疼得仿佛有人在其中搅弄。她缓缓睁开眼,发现她现在正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屋子很逼仄,脏兮兮的堆着一些乱七八的箱子,根据上面灰尘看,平常时应该不会有人来。
这个糟糕的事实让她的头更疼了。
直到复苏的知觉将手腕和脚踝上的疼痛传来,林听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尼龙扎带捆住了。扎带锁的非常紧,粗糙的边缘深深勒紧皮肉里,周围的皮肤已经泛红了。
如果再不解开,还会影响血液的流动。
她想起来被迷晕前看到的最后一眼,怨毒的眼神令人心惊。实在想不到,有谁会这么恨她。
林听深呼吸了口气,抬起被绑住的双手,双拳握紧掌心朝下,将扎带绷到最紧,钻心的疼痛让她脸色一白。但好在,双手间多了些空间,她放松手掌,将双手掌心相对,左手紧撑着扎带,帮助右手拇指从扎带下滑脱出来,然后咬紧了牙用力抽出右手。
左手也解放了。
果不其然,两只手的手腕已经被磨破了,肿起一圈,渗出血迹,瞧着极为可怖。她刚解开脚踝上的扎带,仓库的铁门“duang”的一声被拉开,刺眼的光照射进来,刺得林听不禁抬手挡住。
“哟,都自己挣脱开这尼龙扎带了啊,可以的啊林听!”脚步声走近,一道阴柔熟悉的女声传入耳畔,她招呼着身后的人:“爸,你看她。”
仓库的门被合上。
林听倏地放下手,看向面前的段妍。
还有——
她的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缩,视线落在浑身汽油渍的段生风身上。
他眼神阴沉,透着股狠戾的血气。
这父女俩人都穿着蓝色的修理工服,满脸憔悴,不修边幅,看起来像是落魄了很久。特别是段妍,她从前最喜欢各种高奢,如今耳洞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注意到林听的目光,段妍的表情更加阴沉,“林听,托你的福,我们家变成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林听的手腕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微笑:“恶有恶报而已,关我什么事。”
段妍歇斯底里地尖叫一声,段生风直接上前将林听按住,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刀架在林听脖子上,然后示意段妍过来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