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撑起伞,两人并肩而行,之间的距离瞬间更近。他拉开车门,示意林听先上去。
然而话音刚落。
“笃笃——”
一道不轻不重地敲击声传入耳畔。
两人顺着声音向身侧看过去,只见网约车后面还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因为刚好处于阴影下,直到现在才看见。此时,一只冷白的手从后座车窗伸出,指骨分明修长。
黑色西装的袖口随着动作向上滑了滑,露出一只精致的银色手表。
林听意识到什么,唇角笑意渐淡,柏青侧头看了眼她。
下一秒,驾驶室的车门被推开,一柄黑色长伞撑开。
陈助理举着伞快步过去,刚想喊太太,又怕当着柏青的面,林听会不高兴,卡壳了两秒。特助生涯这么多年,头一次不知道怎么说话。
但好在林听并没有计较,转头跟柏青小声道歉:“对不起老师,你先走吧。”
柏青又看了眼那辆迈巴赫,“没事,注意安全,回去了给我发个消息。”
“好。”
陈助理把伞偏向林听,将她从柏青伞下接走。
咔哒。
后座的车门打开,林听坐进去,黑暗中对上一双微微亮的眼眸。男人神色冷硬,下颌紧绷,收回的手臂被雨淋湿了,散发着寒意。
他漫不经心地摘下腕表,水珠从表盘滚落,车窗缓缓升起。柏青还没上车,看着他们的方向。
肩膀被人碰到,林听陡然回神,才发现温卿辞已经把她肩头的外套拎了下来,随意地团了团扔在脚边。
温卿辞拿出一条毛毯盖在林听身上,伸手去摸她的手,“冷不冷?”触到冰凉的指尖,他包裹在掌心,从一旁变出一份草莓蛋糕,眼眸微弯:“不知道这家好不好吃,尝尝?”
林听足足静了有两三秒。
然后她掀开毛毯,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将蛋糕挥落。精美的蛋糕瞬间摔烂,她微顿,随后捡起柏青的外套,拍了拍灰尘,抱在怀里。
没生气,也没说话。
这种安静简直比温卿辞冷着脸时还要令人窒息,陈助理大气也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升起了挡板。
车停在公寓楼下,林听一言不发地下车,进电梯。温卿辞顾不上拿伞,快步跟上,但还是迟了一步,被关在电梯外。
两部电梯都要等好久。
电梯门合上,林听查看外套,好在温卿辞的车每次都有专人保养清理,并没沾上什么污渍,只需要简单的清洗下就好了。
“叮——”一声后,电梯停稳。
林听走出去,忽地听见身后的安全门内传来响声。
她转身看了眼。
温卿辞推开安全门走出来,黑色的碎发松散了几缕,湿漉漉地搭在眉眼边,额角微微冒着汗,唇色显得殷红。衬衣领口微敞,有些狼狈。
林听神色淡淡,指纹解锁,开门进屋,他在身后跟了进来。
“我错了。”
男人的体温从身后覆上,低哑的嗓音传入耳畔,酥酥痒痒的。他搂着林听的腰,将人轻轻抵在门板上,两人隔得极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能嗅到林听身上多出一股不属于她的薄荷味。
温卿辞从来不用这个香水。
那是柏青外套上的味道。
“可我不想改。”他望向林听,女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眸里带着几分冷冽。温卿辞抬手碰了碰她的眼尾,指尖一路下滑,轻轻一笑,“我嫉妒他,好生嫉妒。”
他语气透着些许不正常的森冷,可再开口却问:“衣服我让人拿去洗,明天早上给你送过来。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听听?”
明明嫉妒得要发狂,却还是不敢试探林听的底线。
温卿辞心里清楚,林听之前说的约定不是开玩笑,她说到做到。两年前说要离婚,就真的离了,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人的想法而改变。
听到这句话,林听倒是多看了他一眼。
稀奇。
四目相对,她唇角微弯轻笑了声,漫不经心地勾住他垂下的领带,绕啊绕,“其实也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做不到结束就好了,我并不会约束你的。”
暖色调的黄光自头顶洒下,但却并没有融化林听眼眸中的冷漠,虽是在笑,可那点轻飘飘的眼神太过刺眼。温卿辞定定地盯着她,林听丝毫不退缩,笑意盈盈。
温卿辞胸口堵着一口气,叫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他捧着她的下巴,冷不丁地俯身咬上林听的唇瓣,一遍遍地亲吻着她。
直到林听气喘吁吁地推了推他,他才松开了些许,低头抵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她湿红的眼尾,低低呢喃,嗓音喑哑透着令人沉迷的性感:“听听,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