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嘀咕了将近一夜,第二天一早顶着个熊猫眼去给阿朦例行把脉。
“神医,昨夜你也被耗子吵了一宿么?”
“耗子?”哪来的耗子,她怎么不知道?
“是啊,昨天晚上总听见叽叽咕咕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里钻进来的耗子,折腾了一晚上呢。”
“……”陆慈偷摸瞧了瞧那墙壁,“这东西怎么这么不隔音?”
这时候下人恰好端进来一锅粥,陆慈特别心安理得的蹭了早饭。
吃的仍然是粟米野菜粥,阿朦有点伤了肠胃,所以陆慈特意嘱咐厨娘给熬这个粥,这也是唯一能在这个时代找到的食材了。
昨天陆慈去了厨房看了一眼过后,就对阿朦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可怜的阿朦居然吃不到南瓜,噢不!还没有番薯……
然而作为阿朦本人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觉悟,陆慈发现喝着粟米粥的她一脸苦兮兮的样子,便毫不客气地给她贴上了肉食动物的标签。
不过转念一想,老吃这些也没什么营养,便寻思着是不是给整一份食谱出来。
在喝过了粟米粥过后,又重新焕发活力的阿朦对陆慈表达了作为大姐头的热情。
然而陆慈估计这个山寨受枚颇荼毒太深,下至搓澡大嫂上至压寨夫人,她们表达热情的方式都是那么的统一。
枚颇同学热衷于牵线搭桥,他亲姐姐也是毫不逊色,寨子里近百来号人,这位夫人那是如数家珍,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讲到嗨皮的时候,这位姐姐差点把人都找来让陆慈挨个挑,陆慈实在受不了把驷君拉出来当了挡箭牌,阿朦这才作罢。
“哎,那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神医口中的那个驷君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让神医念念不忘到这个地步。”
陆慈尴尬擦汗,最终寻了个由头仓惶离开。
走在廊下的她简直心有余悸,谁知道好不容易穿越一回,还能被催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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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次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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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远看见土匪们的议事厅,也就是昨天那个大堂。
只见里面呼啦啦地走出来一大群人,三三两两有说有笑,看起来像是刚刚商议完了什么事情。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大厅里面才款款走出两个人,低声交谈着什么,一个赤着双脚,普通得像个农夫,不过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不经意间就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折服,自然就是夏大王。
但是他失败就失败在和旁边那人一起走。
这人跟夏大王一般高,不过身形没有夏大王壮实,细细受受……细细瘦瘦的,一身旧麻衣被他穿得跟仙袍似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绑起来,还留着一撮整齐的胡须,整个人最先让人想到的词就是,儒雅。
是的,儒雅,那种一举一动之间流露出的气质和修养,那是自小得到过良好教育的贵族才拥有的风范,与这山寨是那样的格格不入,然而却又古怪地存在在这里。
陆慈不由得拿他跟枚颇做起了比较,末了不得不感叹,人和人的差距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啊,同样的衣服,同样的打扮,一个穿出了乡村范儿,一个穿出了国际范儿。
所以要说山寨里百来号人谁最不像土匪,陆慈头一个就得指这一位。
更何况,他还真不是土匪。
季尤。
他可是正正经经地贵族出身,人家是原宿国卿大夫,具体做什么的陆慈也不清楚。
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就又是一个故事了,要说这位可是名人,关于他的故事,在山寨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因为宿国被灭,季尤的家族被赶尽杀绝,和驷君同样命运的他流落在外,结果被枚颇捡回去了,也可能是用绑的。
话说枚颇捡人有个规矩,要捡只捡女的,用他的话说捡男的会影响山寨和谐。
但是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季尤就是枚颇多年业绩的唯一败笔。
枚颇把季尤当成了女人捡回去了。
不过看这模样,倒是当真清秀温润,这身板被误会也实属正常了。
在枚颇发现了季尤的性别过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恶趣味萌发的他索性把季尤绑了送到了夏大王的床上去了,顺便开了个赌局,赌的就是夏大王会不会收了季尤。
在全寨子人都为了给自家大王的取向正名,而选择押不会收的时候,深谙倒霉姐夫心思的小舅子枚颇,是那个唯一押了会收的人。
后来因为一个脑筋急转弯式的结果,枚颇同学赚了个盆满钵满。
夏大王真的收了季尤,收了他当山匪。(所以有多少人想歪了呢)
又因为季尤是山寨中唯有的高学历高知识分子,夏大王很快提拔他当了寨中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