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某才二十有一,年前刚在家乡过的冠礼。”班勖振振有词的说道,末了未免陆慈看不出来,还特意把脸上的胡子扒开来:“你看你看,是不是一点都不老?”
“……恩呢。”
陆慈很有些不忍直视,不得不承认,一个使劲儿扒拉满脸胡子的男人真的很像大脸猫。
而且,才二十一岁胡子就......真的很强啊!
她悄悄看了风驷一眼,这才发现其实风驷也有胡子,只是浅浅的被修得很短,和班勖的比起来那就只能算是忽略不计了。
得到了陆慈的承认过后,班勖又很嗨地扯着胡子对着风驷问道:“你看出来没?”
没想到风驷真的很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十分中肯地评价道:“的确不老。”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呢?”看着两个一本正经犯傻的人,陆慈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她真的很好奇一个男人这么在乎自己的年龄干什么、
“作为一个剑客,应当知道诚实不欺,方才我若是不告诉妹子,那妹子不就是被我的外表欺骗了吗,这就违背了作为剑客应有的……”
“守心如剑。”还不等班勖说完,陆慈就顺口接了出来。
“诶,对咯。”
看着班勖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陆慈忍不住想笑,他此时的模样像足了一个说教的老头,显得执拗却又有些可爱。
这么一打岔,刚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顿了一晌,班勖问道:“不知二位今后有何打算?”
陆慈看了一眼班勖,他并没有深究自己和风驷的身份,陆慈知道他是为了避嫌,索性也不解释,毕竟有些事不必知道的太清楚,这也是为他好。
“还是先把驷君的伤养好吧,我们打算往东边去。”这是之前陆慈和风驷商量好了的,据他说一直往东走,过了莒国再往东走就是主家智国了。
先秦时期讲究层层分封,天子之下分诸侯,诸侯国本身又往下分封低一级的诸侯,宿国就是从智国分封出去的,智国又是从晋国分封出去的。
反正陆慈完全找不着方向,索性跟着风驷一起去东边了。
“不知勖哥往哪里走,要是顺路的话我们结伴而行吧。”
陆慈一脸期待的看着班勖,这人虽然看着有点鲁,不过还是挺讨喜的。
关键是他会武功,而且看气势还相当不弱,要是能一路随行的话,那就又多了一个肉盾战士,安全指数大大提升啊!
“班某只是路过这里,要去南边的郯国探访朋友,不能跟二位同路了。”
闻言陆慈微微有些失望,也不作挽留,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看不见了,眼下在树林里,光线更是昏暗一分,于是说道:“行吧,就此别过,大晚上这外面不安全,咱们各回各家吧。”
班勖看了看天色,深以为然,起身告了辞然后十分干脆地走了,倒是洒脱的很。
陆慈看着班勖的身影消失在树丛中,倒是很有几分舍不得。
“等会儿,还有个事儿。”
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树叶响动,班勖又钻了回来,陆慈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班勖执起手中长剑对风驷说道:“班某还没跟你决斗呢。”
陆慈不解道:“你为什么要跟他决斗?”
“就在方才,班某说要出剑的时候,驷君兄弟应下了,那自然是要决斗了。”
陆慈更迷茫了:“可那都是误会啊,这不都解释清楚了么?”
“一码归一码,既然驷君兄弟应下了,咱们就得比一场,这是规矩,不能因为咱们相识一场就不比了。”
“你们还有这规矩?”陆慈悄悄拉了拉风驷的衣袖小声问道。
“嗯。”风驷微微点头,然后一脸毅然地执起剑就要摆开架势,结果被陆慈一把拉住了,她朝风驷摇摇头,然后对班勖说道。
“那能不能过几天再比?”
“不行,今日之事今日毕,况且班某和二位并不同路,没有时间耽误。”
“可是他受伤了啊,你这样不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么?”
“我……”班勖有些迟疑起来,陆慈心头一喜,以为他要妥协了,结果万万没想到这厮说了一句:“我可以让他几招,咱们点到为止。”
“驷不需要你让,要打就打!”
陆慈那个气呀,怎么自从穿越过来以后,总是见着这么些一根筋的人呢?
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风驷还真的就往前走了,吓得陆慈一把给抓了回来,她没好气道:“打打打,打什么打!你这个样子废得不能再废,还打!”
看风驷犹犹豫豫的样子,陆慈一瞪眼睛吓唬他道:“你的伤口要是一不小心崩开了,我还给你缝,放心吧,一点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