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观大师摸摸自己的光头,心里庆幸着,幸好和尚不娶妻……
马车不怎么隔音,更何况是静止的马车,原本哭哭啼啼的小厮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郁闷非常,比顾新知还崩溃:“镜观大师可在?镜观大师救命啊!”
咦?
镜观大师见是喊自己的,很不厚道地把顾新知往时千凡那儿一推,逃似地离开座位把车门打开探出头去:“这位施主寻老僧何事?”
“镜观大师啊!”小厮噗咚一下双膝跪地,哭地眼泪鼻涕都蹦出来了,“松府、松府出事儿了!我们老爷…没了啊!!!!!”
马车内所有人唰地一下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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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日,松府竟再次举办丧事,上次举办是因为府中死了个妾室,这次却是直接死了个主子。时千凡一行人来到松府的时候,里面还在挂白布和白灯笼,松老爷的尸体却是已经放进了临时购买的棺材里,棺材正停放在上次齐氏躺着的位置。
棺材旁,松夫人双目无神地盯着棺材里的尸体,旁边一年轻男子正忧虑地扶着她,神色却不见忧伤,显然是对松老爷的死并不怎么感触。
挨着顾新知行走的时千凡突然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正在帮忙提灯笼的丫鬟脸上。那丫鬟梳着简单的发髻,身形娇小,脸却是熟悉的脸。时千凡记得她,在第三个副本说要来合作,转身却回路路通跟万珠他们告状说自己欺负了她的玩家黄暖梦。
谢夫人率先一步跨进灵堂:“马夫人,松大公子。”
马是松夫人的姓氏,而那位年轻男子正是松夫人的嫡长子松柏北。
松夫人没有反应,松柏北却抬了头,声音略显沙哑:“晚辈见过谢夫人、萧老板、镜观大师……”他看了看时千凡和顾新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统筹了句,“见过诸位。”
谢夫人扫了眼尸体,顿时被这惨状恶心地用衣袖捂鼻,退回了萧老板身旁:“这是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松夫人依旧没反应。
谢夫人原本脾气就不好,见没人回更是火爆,恶狠狠地大叫:“说话啊!死了丈夫就把你吓哑巴了是吗!”
“谢夫人!”斯斯文文的松柏北蓦地吼回去,眼神愤怒地像着了火,“父亲死于家慈近旁,家慈深感身体不适,反应自然慢些。更何况此乃松府家事,夫人如此咄咄逼人是为哪般!”
谢夫人:“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语气!?”
松柏北冷笑:“晚辈不敢,但亦请夫人莫在父亲遗体前大呼小叫!”
谢夫人:“你!”
“娘子,死者为大。”萧老板柔柔地止住了谢夫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她无礼在先。见谢夫人鼓着脸转身,萧老板知道她是歇了争吵的心思,脸上含笑,转身望向了松柏北,“内人虽气性大,但极为良善。先前表姐死于松府内,如今松老爷又出了事,内人心急如焚,遂语气不大好,还请松大公子见谅。”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态度好的,松柏北也不跟他计较,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缓解了许多:“实不相瞒,家父死状…确实诡异。”
闻言,时千凡不再盯着那逐渐僵硬的背影瞧,若无其事地把目光重新放回了松柏北身上。
松柏北:“晚辈今早被急急从书院唤回,当时家慈已是六神无主,家父…唉~晚辈瞧见家父时亦是惊恐,具大夫所说,家父脸上身上的伤皆是自己用手所划,且七孔流血,身体冰冷,死状不佳。”
听到七孔流血,时千凡下意识走近几步去看尸体,可是入了棺的尸体为了体面都是被收拾过的,那血迹都已经被搽干净了,什么都看不到,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他的表情非常痛苦,痛苦到甚至是扭曲的。
“阿梅…家慈的贴身丫鬟曾说,昨日半夜家慈曾唤人叫大夫,说是家父身体不适,可家父转眼就…断了气,家慈因此受到了惊吓,至今还未回神。”说到这,松柏北抬头长叹,“这些日发生的事情,晚辈已了解一二,府中亦传闻是齐姨娘回来害死了家父,晚辈…无论如何,都想请镜观大师过府一趟。”
鬼神之说其实他是不信的,更何况这齐氏头七都还没过,怎样还魂害人?奈何府中大乱,为了安抚人心,镜观大师是必须请的。
镜观大师看着棺材里的尸体,双手合十,轻轻闭目,掩去一切悲怜。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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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错过的姻缘
镜观大师自看到尸体后,心情似乎就不怎么好,现在听到松柏北的阐述,也不等别人要求什么,坦然地在棺材前趺坐开始念咒。
听着相似,却又总感觉跟之前有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