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凌在旁边看着，笑得隐晦又含蓄。
倒是一向寡言的杨少君刻意注意了一下秦殊的反应。
女孩子们之间喜欢争锋，男的也不例外，有时候反而会更厉害点。
但是有王令函这么个不拘小节的特例在，秦殊那点小情绪反而不那么显眼了。他在《踏风碎雪录》里已经见识过谢鲤优秀到过分的学习、适应能力，这会儿看着酸归酸、心里已经平静多了。
“怪不得是我演十三，他演十四。”
方融和余思益这会儿差不多是带入了老九老十的状态，也说不上是浑水摸鱼吧，无论是剧组武指师父还是他们本人，对自己的要求都没有那么高，看到谁一箭射的好，甚至还挺有兴致跟着夸厉害。见秦殊今天奄巴巴的，还安慰了两句。
“十三和十四定位本来就不同嘛。”
“他将来要去打仗的耶……”
那可不是，十三是辅臣、是贤王，但十四后期无论是朝堂还是战场都厉害到可以和他亲哥哥争夺继承位，两人虽然同是夺嫡行列，但本质目的却不同：一个是为了哥哥地位稳固，一个想干翻哥哥自己上位。
秦殊听了并没有多高兴。
事实上，谢鲤眼下比自己厉害，越发让他感受到曾经选秀期“吊打”谢鲤的那份自信保持到现在有多么难堪。他不是不能接受别人的优秀，而是自以为了解谢鲤，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直到现在还在看轻他。
后面站着擦汗歇气的华凌将一切尽收眼底。
而最前面和教练沟通靶位的谢鲤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今天手感也很好，连着三中靶心之后，开始顺理成章借着剧组训练搞水平提升，一排的箭靶、只有他的距离被拉远，但这并不能影响谢鲤的发挥，该中红心的、依然稳稳扎进中心位置，肉眼可见的，他的个人教练感成就感在爆棚边缘克制。
下午的马术课，依然是华凌、杨少君双骑当先。
谢鲤逐渐适应新节奏，酸胀的腿部在渐渐加深的肌肉记忆里得到一定缓解。华凌带他绕着马场的大外圈跑了几圈，扬鞭策马的快节奏爽得少年脸蛋儿白里透红，下颌沾着亮晶晶的汗珠子，碍于胸前的护具没法再像昨晚一样随手撩起衣服下摆擦汗，一双眼睛更是水润无敌，整个人嫩得就像个刚刚摘下来湃过山泉水的蜜桃儿。
华凌偶尔偏过头去看他，然后得到谢鲤回应的天真又干净的笑：
“华老师，这个马场晚上开吗？今晚别打球了，来骑马吧！”
这才一天啊。
华凌心想：你倒是很会恃宠生娇。
作者有话要说：靠靠靠，俺就知道……
这算昨天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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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开门红有了
华凌的确是有着相当大的权限, 包括对这个私人运营的马场。
昨晚结束的时候，谢鲤和他约定了再去打壁球，今天带着小朋友跑了几圈, 又改主意想要过来骑马。
那也行吧，总而言之，做这些事情没坏处的。
只是晚上再见谢鲤之前, 华凌在换衣间里神使鬼差地换下了运动T恤, 换上贴身的背心, 在外面套了件宽松轻薄的衬衣，下半身也选了一条和深灰到近乎黑色的长裤。
这其实并不是华凌一贯的私服风格, 甚至他并不喜欢这种不太符合年龄的打扮，尽管他很清楚这种运动轻松系的着装会显得人年轻又活泼。
果然，在马场休息室碰到提前过来准备的谢鲤时, 对方换了一身和昨天打壁球时相差无几的私服：款式没得差，仿佛一次性购置了很多个同款多色系的搭配，头上也配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帽檐下漏出来的小脸蛋儿不消一个巴掌就能盖住, 下颌线条利落漂亮, 散发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滋味儿。
总的来说，是这个年龄阶段男孩子的普遍穿搭风格。
华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会想：如果今天还是打壁球的话，谢鲤或许会穿个短裤T恤什么的，毕竟那更通风透气利于排汗。
“华老师，来啦！”
华凌笑了。
说谢鲤天真, 他其实很懂得那些弯弯绕绕。像谢鲤对待那几个前队友和前选秀竞争对手，一旦情分出现裂痕, 说走就走，并且一点也不怕在别人面前展示这份决裂。说他世故, 可这种十九岁的男孩子，有的时候就真的只是个干净又简单的少年人，懵懵懂懂，甚至还有些傻气……
华凌一向是不太愿意用恶意揣测别人的，尤其是在他心里本身带有一些好感的，那种第一印象只要不被打破，通常能够“用”上很久。尤其是演员们陆陆续续进组之后，他发现谢鲤和秦殊的确没有那种“意思”，这份感觉甚至让华凌心里生出了一股罕见的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