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宛嫆管得很严,不许她吃这吃那,令顾迦洛苦不堪言。
好在沈律心疼她,有时会偷偷给她买零食。
明明都是成年人,明明是在自己家,却总是弄得跟做贼似的。
有时被佣人看到,还要叮嘱佣人不要泄密。
沈律心疼老婆,却也知道岳母都是出于担心,才会对她诸多要求。
怀孕四个月后,顾迦洛的情绪逐渐变稳定,很少再发脾气。
沈律独守空房多日,想和老婆一起睡。
可当他提出这事儿时,却遭到了宛嫆的反对。
宛嫆十分严肃地说道。
“洛洛怀这一胎不容易,不能有半点疏忽。
“沈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纵容她,给她买不健康的零食吗。
“依我看,你要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就干脆搬出去住吧。眼不见心不烦,不是么。”
沈律哑然。
他心虚地道了歉,这才没有被宛嫆强制“驱逐”。
顾迦洛则在一边看好戏,对他幸灾乐祸地笑,全然没有夫妻二人站在同一阵线的觉悟。
在宛嫆的监督照顾下,顾迦洛这孕期过得还算顺利。
至少她身体上没有太多不适。
殷蔓她们也经常来看她。
那时殷蔓的儿子已经四岁多了,关月还是只恋爱不结婚的状态。
公馆的庭院内,姐妹三人惬意地晒着太阳。
关月闲不住,一边聊天,一边动手织围巾。
她感慨道。
“不是我不想结婚,是我没碰上能让我产生结婚欲的男人。
“只谈恋爱多自由啊,不用负责,没有那么多约束,不喜欢了就找下一个。”
殷蔓很欣赏关月的心态,“你就尽情地享受恋爱,以后让我儿子给你养老。”
三人说说笑笑,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
顾迦洛生产那天,产房外也是人满为患。
白矜泽来陪妻儿,见沈律带了那么多保镖,低声吐槽。
“真不低调。他这是怕有人来偷孩子?”
殷蔓白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关注点正事?”
白矜泽连连赔笑,“我在活跃气氛呢!”
沈律这个时候已经听不清其他人的声音,全神贯注地盯着产房。
宛嫆同样心系女儿和外孙的安危,完全静不下心来。
但他们偏偏表面看起来都很镇定。
白矜泽见了,又忍不住说了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坐姿都一样的端正,就像完全不担心似的。”
殷蔓再次回头瞪他。
“你给我闭上嘴巴。”
白矜泽这才稍微安静了片刻。
后来,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律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在产房外走来走去,神情焦虑地望着产房那扇门,好几次都站在门前,一副忍不住要推门进去的样子。
白矜泽看到他这反应,带着那不厚道的坏笑,偷偷跟殷蔓说。
“原来沈律是反应迟钝,这会儿知道着急了。这次可轮到他了,之前老婆你生孩子的时候,我真是急死了。原来看别人着急……”
殷蔓已经处于发飙边缘。
但她还没开口,他们的儿子就颇为天真地问。
“爸爸,为什么你看起来坏坏的?”
白矜泽摸了摸脖子,“这个嘛……因为你看错了。我可是好人。”
产房里。
由于顾迦洛凝血功能比较差,在她生产前,医生就和沈律商量好,决定了顺产分娩。
可即便是顺产,院方也提前储备了血液,担怕她生产过程出现意外。
好在生产过程还算顺利,但顾迦洛也在这过程中筋疲力尽了。
好几次,她都要差点昏迷过去,最终,孩子的啼哭声令她如释重负。
护士抱着孩子来到她身边。
“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
顾迦洛那时勉强清醒着看了一眼。
她心里想的是——护士说孩子可爱,那就是不漂亮?
果不其然。
那孩子皱巴巴、红彤彤的,确实没法夸她漂亮。
顾迦洛顿时流下了一行热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时,嘴里稀里糊涂地说着胡话。
“冰淇淋、熏鱼……西瓜,别走,我要吃掉你们……”
宛嫆听到了,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否则女儿怎么会对那些食物的执念如此深?
顾迦洛还在念叨,像念诗那样,语气抑扬顿挫,“啊,大海……高山,我要征服你们……酒吧,舞池里好多帅哥……”
之后还接了一大串外语。
病床边,沈律静静听着,哑然失笑。
居然还想着帅哥,真是过分啊。
在场的其他人则都忍不住笑了。
关月故意争辩道,“天地为证,我最近可没带洛洛去过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