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深渊时见你(313)

蒋轩宇仍旧举着手机对准徐建森录像,我冲徐建森开了口,“我是怎么死的,我们三人都心知肚明,枪是蒋菲菲开的,推我下山崖也一定是蒋菲菲谋划的。”我拉过了徐建森的手臂,“爸,你可是我的父亲呀,你养了我二十年,怎么可能心肠歹毒的置我于死地呢?你说是不是?”

徐建森惊慌的拉住我的手,“是是是,我没有害你,枪也不是我开的!”他乞求的眼神,一如我预料的,落入了我设给他的圈套。

我似乎应该感谢蒋菲菲在这个时候逃跑,歪打正着的给了我设计徐建森的机会。

我揽过他的手臂,“爸,蒋菲菲害你,你不能就这么认命,你要把实话说出来才行。这样上了法庭,你才不会成为替死鬼,而且我的敌人也不是你,是蒋菲菲,这你是知道的。”

徐建森顾自考虑,额头冒着虚汗,我再接再厉点了点茶几上的枪伤鉴定,“爸,铁打的证据在这呢,你若是不洗清自己的嫌疑,那就真要为蒋菲菲担罪责了,别忘了你刚出生的儿子,他还需要你呢。”

提到这个刚出生的儿子,徐建森忽然就来了力量,他两眼放光,誓死要自证清白。

他坐直身,“那我该怎么办?”

我指了指蒋轩宇的手机摄像头,“对着摄像头说出实情就好了啊,只要你没事,徐家就没事。至于蒋菲菲,说不准她又会出什么损招,到时候你若不把自己的嫌疑洗清了,怕是会……”

话都没说完,徐建森忽然正过了身子,对准了蒋轩宇的镜头。

比我想象的顺利,徐建森为了自证清白,讲了一个夸张版的现场故事。他没有提拿我挡枪的事,更没提和我发生冲突的事,他在镜头前说的这个故事,全程都在保护我,全程都在反抗蒋菲菲,包括推下山崖一事,都是蒋菲菲用性命胁迫他去做的。

只是故事叙述的过程中,我听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片段,徐建森说,蒋菲菲因为怕我没死透会苏醒,提议先把我捂死再推下山崖。

听到这个片段,我不知是徐建森随意给蒋菲菲加戏,还是这个细节果真存在,但若是存在,到底是徐建森说的,还是蒋菲菲说的,我无从得知。

录像结束的那刻,徐建森松了口气,我的心却复杂了起来。

我强撑着笑意,将合同推到了徐建森的面前,递给他一支笔,“签吧,1500万,我们说好的,你若是不签,后果你也清楚。”

徐建森几番犹豫,最后还是签了字。

蒋轩宇不放心,从书房拿了一盒印泥,又让他盖了指纹。

合约生效,徐建森需在两个月内给我1500万,而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只是徐建森说他现在没那么多现金,想用酒店的股份做交换,我没同意但也没拒绝,让他先支付了第一笔300万欠款,剩下的到了还款日再说。

所有目的达成,蒋轩宇拿着手机、录音笔,以及合约文件回了房间。

徐建森在沙发上发呆,还未从刚刚的战役中回过神来,我碰了碰他的肩膀,“不是要换衣服么,孩子还在医院等着呢。”

徐建森茫然点头,“嗯……马上就走……”

我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缓着一口气,开了口,“你们当时不是想把我捂死在车里吗,最后怎么没那么做?”

徐建森缓慢的抬起头,他看了我一眼,继而起了身,走上了二楼。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成了我心底的一根刺。

或许,他和蒋菲菲都想把我捂死在车里,可谁来动手,成了难题。

谁都不想成为最后一个杀死我的人,他们害怕半夜惊醒,害怕做噩梦,害怕我变成孤魂野鬼缠绕他们的下半生。

人终归是感性的,会心虚会恐惧,会惧怕恶魔,而这所有的恐惧和惊悚,都来源于他们活着时造下的孽。

当徐建森走上楼梯,我站在楼下,大声喊了过去,“这次你要把所有家产,都留给这个小儿子吧?”

他缓慢回身,应了声,“嗯,毕竟是儿子。”

我没说话,起身走去了卧房,可楼上的徐建森却叫住了我,“你妈有回来的打算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冷笑开口,“她准备结婚了。”

我关上了房门,再也听不见看不见徐建森的表情和言语,我想他一定气坏了,威武了一生的男性尊严,在娇弱的母亲那里功亏一篑,这是最讽刺的。

晚些时候,我去了殡仪馆,尚云雅的尸体被火化,拿到骨灰后,我准备办理寄存。

尚云雅的家人不接纳她的骨灰,只能放在统一的寄存处。

交费办理的过程中,瑞拉给我来了电话,电话一通,她吱吱哇哇,“晚上来家里吃饭,秦家骏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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