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程新的电话打进,宴知书迅速接起——
“阿澈现在在哪?我要见他。”
“宴小姐请稍等,这边已经派专车过去接您了,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然而宴知书坐上车抵达祁家公馆后门后,跟着程新从后门去到二楼休息室,完美避开前厅觥筹交错的人。
宴知书寻思着自己有这么见不得人吗?连走正门的机会都不给。
程新按吩咐办事,颔首疏离:“祁总马上上来。”
说完带上门转身离开。
休息室里没人,程新带她进来时只开了门口的一盏灯,她也懒得再动,就靠在沙发上想着海棠夫人的话。
大概是想得太出神,以至于身后的门被拧开她都没有察觉到。
肩膀被一双大手按住,下巴也被人从后托起,男人带着一身酒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醉意袭人。
喉结在眼前滚动,令宴知书头晕目眩。
大脑一时空白,丧失了原本打好腹稿的盘问。
祁澈下巴抵在她肩上,双手隔着沙发从后背抱住她,声音跟着醉人:“打电话给我是想说什么?”
宴知书被撩得心猿意马,差点就要把持不住,被他这一问倒突然想了起来。
“你接手夏振天的实验了?”
祁澈低低地嗯了一声,“现在项目在旧金山,你想去的话我们参加完拍卖会就直接过去。”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接手他的实验?”
“……”
祁澈沉默了很久,久到宴知书肩膀被他压得轻微酸痛,怀疑他是不是睡着的时候,他才开口回答,低哑的声音充满病态:“因为我无法保证你不会再次离开我。”
“我决不允许再发生和九年前一样的事。就算发生了,我也要把你找回来,永远地留在我身边。”
“百次也好千次也好,你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宴知书浑身一震,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却务无比坚定:“我不会再离开你了,阿澈,永远不会。”
*
也是从那天晚上,宴知书才知道祁澈这些天在她面前的轻松全是装出来的,他比谁都害怕再次失去她。
更怕她消失后再也不出现。
第一次是九年,那第二次第三次呢?他这一生能等她多少次?
他不敢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每一天都当做和她的最后一天。这也就是为什么两人抵死缠绵的时候,祁澈总是将她牢牢锁在怀里,一刻不停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第487章 徐之秋病情
后面几天宴知书总算联系上了徐之秋,对方在接视频的时候手上还拿着两条手串,一条白玉一条淡碧,问宴知书哪条好看,似乎压根没把海棠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白色那条吧,比较衬你气质。”
“是吧?你也觉得我适合这条,我就说你三姨眼光不靠谱。”
她说完把白玉手串放在指尖捻了捻,问:“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视频了?”
宴知书也没绕弯子,直言:“我前两天去了一趟御水湾,投影仪里的视频我看过了。”
徐之秋动作一顿,“那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所以我之前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宴知书难得有些生气,每通电话她打得心急如焚,如果不是从祁澈那得到消息说她只是在实验室做了两天的实验,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凭空消失了。
徐之秋脸上浮现一抹愧色,“我这不是太忙了给忘了吗?不过这新设备就是不一样,记忆重塑功能还挺好用的,今早回来之后总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强了不少,你别说,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你高三那年年级主任打电话跟我说你早恋了这事。”
宴知书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把话题给扯回来:“你身体怎么样?复查过了吗?三姨怎么说?”
徐之秋无奈,轻叹:“好着呢,复查过了,她说让我留在这边继续观察。”
说完又小声抱怨:“我还想亲自去看看艾福德拍卖会呢……”
“什么病?”
“呸呸呸,你妈我健康着呢,没病,就是有些早年服用药物的后遗症,时不时会心悸冒虚汗,做做噩梦,但都不影响生活,所以我说你三姨是把事情看得太严重了。”
“严重?你以为大脑颞叶萎缩是什么小事?”
海棠夫人从她身后走过,端过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沉着脸,“今早的数据上传了吗?”
徐之秋子在她面前难免心虚,双手捧过杯子,“传了。虽然我记忆衰退,但也不会连这个都记不住吧?”
海棠夫人抽出胸前的按动笔和记事本,没理她的倔:“记忆重塑做到哪个阶段了?现在能记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