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是整理什么仪容仪表!明摆着就是为了方便他!
敢情是见一次做一次是吧?
宴知书气得不行,穿个书把自己赔里面了不说,现在反倒给原主做了嫁衣?
妈的好气!
祁澈见她涨红脸以为是默认了,上前俯身替她拉开后背的拉链,手指才刚碰到细坠,整个人被宴知书往下猛力一拽,翻身将他压倒。
宴知书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跪在他腰腹两侧,成禁锢的姿势,凶狠质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祁澈眼底染上一层似有若无的笑意,故意道:“你是谁?”
宴知书气急败坏,“九年前是谁现在就是谁!你别告诉我你都忘了!”
祁澈大手掐住她的腰,轻而易举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声音暗哑:“没忘。”
“一直都没忘。”
宴知书心脏怦怦直跳,心底踊跃出一丝欣喜,同时又伴随着强烈的怀疑和不安。
她还是不能确定。
就像祁澈同样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那样。
他怕这是一场梦,梦醒后她就会消失,他又将一个人过着没有她的日子。
这样的岁月令他感到冷漠和麻木。
起初他病得厉害,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
后面几年他慢慢找到了专属于自己的疗法——那就是亲眼见证他人遭受痛苦。
一张张被到逼至绝境的脸,又在强烈的求生意识下所显露出来的丑陋人性,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乐此不疲地为他人建造地狱,看他们挣扎其中又不得其法。
这似乎是他这漫长难捱的九年来,唯一的乐趣。
“那你……”宴知书语塞,她要说什么?
她能说什么?
就算他没忘,那他这九年面对原主,又是怀着什么样的感情?
一想到这心里堵得厉害。
祁澈埋首在她的颈侧,鼻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声音模糊不清却带着浓浓的眷恋:“你先告诉我,这不是梦。”
宴知书怔愣,仅仅一句话便让她的心瞬间软得稀巴烂。
这是他的回答,也是他的奢求。
所有的猜测和怀疑在这一刻尽数瓦解,他不是不相信她回来了,而是不敢相信。
他和她一样,害怕再次失去。
宴知书张了张嘴,又几度哽咽:“当然不是。”
祁澈的呼吸压抑又沉重,说出的话几乎带着难以承受的重量:“别骗我。”
第448章 他等到了
宴知书捧起他的脸,神情认真:“我真的回来了,阿澈。这不是梦,也没有骗你。”
他眼尾通红,紧抿着嘴角,手描摹上她的眉眼,却始终隔了距离,不敢触碰。
宴知书贴上他手,带着他碰到自己脸庞,“我就在你面前,我是你的知知啊。”
她的眼神炽灼而热烈,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落在祁澈眼里酸涩得厉害。
不可置信、喜悦、庆幸、失而复得,心头涌起的万般情绪最后都化成一声颤抖:“知知……”
话音落下,他又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融为一体。
他抵在她的肩窝喃喃:“我就知道——”
“知知从来都只会选择西柚味的沐浴露;吃不惯甜腻口味的菜;会吃醋同时也会反复确定我的爱意;知道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记得九年前发生的一切……”
“我等到了。”
他失笑,“我终于等到了。”
要说他是什么起疑的,大概是在接到宴知书抢过去的那通电话开始。
原主从来不曾对他低过头,更别提主动联系他。
至于‘阿澈’这个称呼,原主倒是某次阴差阳错喊出口,发现他怔愣了很久,而后又被他严令禁止这么叫他。
这两个字跟着成为他的逆鳞。
祁临订婚的事,他大可没必要亲自来一趟浮州岛,可他看了程新整理出来的监控,异样的情绪从心底滋生,起初因通话产生的怀疑种子也就此生根发芽。
抵达浮州岛时他有些意外,按照以往原主虽然看不上他,但难得有出来的机会,总是会先他一步在餐位落座,而他每次经过她身边都能闻到淡淡的玫瑰香。
不是宴知书惯用的西柚味。
浴室摆放了很多香型的沐浴露,玫瑰和西柚总是放在最前面,如果她哪次换了,他肯定能察觉到。
可偏偏关了她两年,无一例外全是玫瑰香。
所以在他似有若无嗅到宴知书身上的西柚味时,怀疑的幼苗迅速生长,生枝抽芽,长成藤蔓缠绕着他。
不仅如此,宴知书讨厌吃甜口菜,他一直都知道。
那一大桌子的菜也是他的试探。
可即便所有的试探都指向她就是宴知书,祁澈仍然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