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下药了?”
夏振天解开面前的盅盖,吹开袅袅热气,自顾自感叹了句:“不愧是我让人去北岭学的手艺。”
祁泽原似笑非笑,“海棠夫人,这其实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海棠夫人起身离开,“随意。”
*
宴知书站在二楼转角处等祁澈,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她后背沁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有些热。
她松了松衣领,撩起头发捆成一团。
祁澈速度很快,一步三台阶跨走到她面前,警惕地往各个角落扫了一眼。
也许是起居室,这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
他牵起宴知书,“画室在哪?”
宴知书左右环顾,拉着他快速闪进走廊最里面拐角的房间。
门后很矮,隔着一堵两米厚的墙,向后延展成画室,屋顶吊高呈圆顶状,是整个别园里少有的装修风格。
宴知书怕被人发现,索性没有开灯,就着手机屏幕光带着祁澈往笔记本所在的方向走。
心跳声敲击的耳膜,一声一声宛如催命符咒。
她心率加快,手心跟着沁出汗。
祁澈拧眉,上前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我就是太紧张了。”
宴知书数着糯米标记的编号往前走,最后停留在笔记本的木架前,“就是这本日记。”
第319章 人要进来了
她翻开硬壳,“照片上这个男人,能认出来吗?”
祁澈眉头拧得更深,照片的一角被烧掉,男人的头顶部分被烧毁。
右脸部分有些焦黄,只能依靠左边半张脸来辨认。
“照片模糊得有点严重,我不能确定。”
他刚想撕下照片,想起什么去翻开看了两页日记内容。
“你看过日记,知道这本日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录的吗?”
“第一篇日记的时间是海棠夫人的35岁生日。”
35岁……
祁澈喃喃自语,“海棠夫人和我二叔有过一段感情,但我并没有听二叔提及过她……”
“戒指。”
“什么?”
“夏家的戒指。你不是说你送我的那枚戒指是你二叔给你的吗?如果他是从海棠夫人那得来的,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中间拧环的x和戒身上面刻的一树小小花枝都是夏家的特点,在夏家的孩子成年的时候,都会收到这么一枚戒指。
如果是女孩,佩戴在无名指以示身份,直到婚戒替换,然后把戒指留给自己的女儿。
如果是男生,则保管至自己的女儿出生。
这枚戒指的款式经过国际珠宝协会的认定,唯禹城夏家所有。
按理说夏振天的戒指传给了夏织,海棠夫人的戒指却没见她戴在手上。
偏偏宴知书手上多了一枚。
那她手上这枚总不会是夏继林或者那个生死未卜的幺女的吧?
糯米提示温馨上线:【夏家规定过,如有持戒人死亡的情况,则将戒指归还至当代家主处,其家属不能以任何理由霸占。】
【所以宿主,你手上那枚戒指很大可能就是夏海棠的。】
祁澈把笔记本夹在大衣里侧,拉着宴知书往外走,“我们先回去再说。”
宴知书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袖,眼前昏花,视野慢慢变得模糊。
视觉的丧失让她其他感官在黑暗中变得尤其敏锐。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宴知书一把拉住祁澈,“有人来了,先别出去。”
越往后木架堆得越乱,宴知书卡着死角跟祁澈靠在堆满书籍材料的木架后面。
她扶过木架的手留下一片汗迹,祁澈担忧地看着她,“你是不是发烧了?”
宴知书摇头,“可能室内温度太高了,有点热。”
她说着把手从大衣里脱出,又扯了扯衣领,毛衣本就宽松,被她这么一拽斜斜的挂在肩上。
祁澈替她拉上,低语:“穿上,别着凉了。”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宴知书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心里的焦躁也随着紧张升腾。
反应过来时她双手已经勾住祁澈的脖子贴了上去,动作没控制住撞倒木架上的画笔,在安静的黑暗中发出清脆声响。
门外的脚步声停住,转头向画室走来。
宴知书呼吸逐渐急促,她紧闭着双眼,听觉越发敏锐。
“人要进来了。”
祁澈将她压在木架上,大手捂着她,“别说话。”
宴知书浑身跟火在灼烧一样难受,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试图和他贴得更紧。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对劲,但理智根本无法约束她下意识的行为。
第320章 索取
更何况祁澈就在眼前,她就在他怀里,还被他压在木架上。
宴知书犹如在沙漠徒步的人发现一片绿洲,无论这是不是海市蜃楼,她都不会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