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谢广寒从口袋拿出书信递给她,耳根染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宴知书挑眉,“这就开始送情书了?”
谢广寒挥了挥手,声音比刚刚小了不少,“去去去,这是给甜甜的,麻烦你帮我转交一下。”
宴知书侧身不接,“自己送去,她家地址我待会儿发你。”
谢广寒不说话,沉默地看着手上的信。
“你不会还没告诉她你准备出国的事吧?”
谢广寒把信重新放进口袋,还是抖出一支烟,拢掌成环挡住身后吹来的风,点燃叼在嘴上的烟。
声音从白色的烟雾中传来:“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这次轮到宴知书反问他:“你认真的?”
谢广寒睨了她一眼,“饭搭子,想什么呢。”
“饭搭子还写信告别?那你仪式感还挺重的。”
谢广寒沉默半晌,眼见一支烟燃了快一半他才开口:“没意思,走了。”
他抖落烟灰,转身离去。
“她家地址还要吗?”宴知书喊住他。
谢广寒脚步停在台阶上,楼道的风好像更大了,灌到脖子里有些冷。
他捻熄手里的烟丢掉,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发我吧。”
宴知书笑,“知道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谢广寒挥了挥手,脚步声消失在楼道。
……
谢广寒拐过楼道,瞥见站在面前的黑色身影,又抬头看了眼刚刚和宴知书站的地方——她已经回去了。
他嘴角微扬:“找我?还是找她?”
祁澈脸色阴沉,扯了扯嘴角,“怎么?还有心思在外面闲逛,你不知道你爸公司正面临着破产吗?”
谢广寒嘴角一僵,“你说什么?”
“你早点出国,说不定还能让他免了不必要的牢狱之灾。”
祁澈说完重重撞开他的肩膀,抬步上楼。
“祁澈!你敢动他,我绝不放过你。”
“你误会了,这次不是我,是我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好哥哥——祁泽原的决定。”
他顿了顿,又说:“噢我想起来了,可能前两天说话刺激到了大哥,这两天看他心情不太好。”
“要不你去医院跪着跟他求求情?说不准他心情好就算了呢?”
谢广寒双手握拳,狠狠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祁泽原早就被架空了总裁的职位!”
“是吗?那祁望呢?你调查过吗?”祁澈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抬步继续向上,“现在摆在你面前就两条路,要么出国当一辈子的缩头乌龟,要么跟我合作对付祁泽原。元旦的谈话内容,现在依旧有效。”
他脸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眼侧下方还有细小的结痂,饶是这样,他还是在向他发出邀请。
“为什么是我?”
“看你不顺眼。”
祁澈抬步往上走,“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跟我说,但公司那边,应该只给你留了两天时间思考。”
谢广寒见他离去,当即冲下楼拨通谢长远的电话——
漫长的铃声过后,是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第259章 上门找人
谢广寒拧着摩托车的消失在西苑楼下,车速飙升,车身在雪地里微微晃动。
他母亲在他童年时就因病离世,是谢长远独自将他抚养长大,也没有嫌麻烦给他找过后妈。
为此谢广寒虽然经常跟他唱反调,但在很多大事上,他还是愿意听他的。
这也是为什么谢长远要送他出国留学他没有拒绝的原因。
他们父子间很少有静下心来交流的时候,大多数都是谢长远说什么就是什么,偶尔有管不了的时候,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也就由他去了。
谢广寒对管理公司没兴趣,从小到大兴趣班换了一个又一个,就属画画坚持得最长。
虽然彼此都没有言说过爱和需要,但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谢长远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主心骨,他嚣张任性的底气。
那个陪伴了他整整85年的男人,他绝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
……
“你们聊什么了?外面那么冷也不知道进来坐。”夏织一边护理着发尾,一边从镜子里看宴知书。
宴知书把口袋里的U盘拿出,摁亮电脑电源键开机。
开机动画很快亮起,宴知书头也没抬:“他准备听家里的安排出国,估计是来见最后一面的。”
“出国?”夏织的反应和她如出一辙,“甜甜知道这件事吗?”
宴知书点开文件夹,“不知道。”
紧接着动作一顿:“哦对了,我还忘了给他发甜甜家地址呢。”
她拿出手机把唐甜甜之前发给她的收货地址直接转发给谢广寒,还不忘在后面补了一句加油。
就在她放下手机准备看电脑的时候——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