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眼皮,他看到老吴站在沙发边:“你怎么睡在这?霁羽呢?”
“他在房里睡觉吧。”申燃语气疲惫地道。
“没有啊,我刚才还去你们的房间想问早餐吃什么,房门开着,他不在里面。”
申燃坐起来,毯子从肩膀滑到了肚子上。
昨晚赵霁羽说出去缓缓,后来一直没有回房,但他没注意,以为后来自己出来了赵霁羽会回去睡。
可他在外面也没听到动静,赵霁羽的车也没开走。
老吴打了赵霁羽的电话,听到关机的提示,申燃便和他一起沿着别墅三层楼找了一圈,又到负一层的红酒储藏室看过。
储藏室有恒温固定,面积虽然大但是温度较低,赵霁羽不可能在这里多待。
“他会到哪去了?”申燃焦虑地问道。
“去马厩看看。”老吴提醒说。
两人绕到后面的马场。空旷的草坪一眼就能望到尽头,根本没有人。不过进了马厩就有刷洗的声音传来,两人快步过去,发现赵霁羽穿着连体的工装服和防水靴,正拿着海绵在Medusa身上擦洗。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赵霁羽回过头,他嘴里叼着一根燃到一半的烟,一向光滑的下巴有些许胡茬冒了出来,加之没戴眼镜,为那张脸添了几分不羁的美感。
申燃的目光停在他嘴唇上,那双昨晚还很柔软的唇此刻因缺水显得干燥,嘴角还裂了一点。
他没事,老吴便回去准备早餐了,申燃则站在原地,身后是清晨舒适的蓝天白云,眼前是光线不够明亮的马厩。身上沾着雪白泡沫的Medusa时不时喷一下鼻子,见给它洗澡的主人停下了动作,Medusa侧过头,脸在赵霁羽的胳膊上贴了贴。
收回看着申燃的视线,赵霁羽继续弯腰,在水桶里沾湿海绵,重复着刷洗的动作,一看就是很熟练了,连洗到马屁股这种地方Medusa都不会反抗。
申燃看了一会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赵霁羽松开手里的海绵,将燃到尽头的烟蒂丢在脚边踩灭,问道:“要不要试试?”
申燃问:“试什么?”
“给它洗澡。”
“我可以么?”
“试试不就知道了。”
赵霁羽抚了抚Medusa的脑袋,靠到它耳畔低语了几句,Medusa“嘶”了一声,马蹄蹬了两下不动了。
申燃走过来,弯下腰拿起水桶里的大号海绵,学着赵霁羽那样在Medusa的身上轻轻抹过。
他动作太轻了,赵霁羽看他抹了几下,握住他的手道:“要用点力,不然洗不干净。”
赵霁羽的手心贴着他的手背,带着他用合适的力道给Medusa擦洗,两人从后背洗到侧面,赵霁羽又扶着他的腰一起蹲下,教他怎么洗马肚子,洗着洗着,手就移动到了尾端一处外露的凸起部分。
申燃从未近距离观察过马,而且这里光线不够明亮,就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是什么,倒是赵霁羽靠近他耳畔道:“洗这个部位要小心点,别伤到它了。”
尽管赵霁羽笑得不太正经,但是申燃还是没往歪处想,直到赵霁羽握着他的手轻轻擦拭那团软硬适中的物体,Medusa开始不安分地甩尾巴,又喷了两次呼吸后,他才反应过来,猛地转过脸看着赵霁羽。
那人忍笑忍得辛苦,见他终于理解了,顿时不再克制,额头靠到他肩上抖动起来。
申燃尴尬得耳朵都热了,想到自己又被赵霁羽耍了一次,他不想洗了,刚拨开肩上的脑袋就听到赵霁羽道歉说:“不闹了,要洗就洗干净吧,等等吃完饭再陪你跑一次。”
昨天在马背上畅快又潇洒的体验令人难忘,他又被蛊惑了,等涂完沐浴露,赵霁羽教他用水枪冲洗,最后要洗Medusa的脑袋时,赵霁羽没让他来,只要他在旁边看着。
在最后一道擦干的工序也完成后,Medusa的毛色比起昨天更乌亮,看着也更俊了。
申燃上前摸了摸Medusa的脑袋,他刚才帮忙一起洗澡,Medusa对他又亲近了几分。不过刚洗完澡的马儿不能立刻跑,赵霁羽便带着申燃一起回到别墅里,两人吃完早饭才回到马场。
相较昨天,今天申燃骑马的姿势娴熟许多,但还是由赵霁羽带着他一起骑,他的后背靠在赵霁羽的胸口上,两人脑袋也挨得很近,擦过面庞的风声送来了自由的气息,申燃眺望着四下空旷的场地,忽然就有点不想回去了。
身后的人有一半注意力都在他脸上,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赵霁羽说:“这么喜欢的话下周再过来。”
“下周要开学了。”申燃说道。
“周末可以来,我家里人基本不到这里,只有管家和马夫在。”
申燃想点头答应,结果又记起昨晚临睡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