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年偏偏不动。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说你和顾砚池什么关系也没有,那我和钟蔓芸也什么关系也没有,这难道不是一回事?”
说到这他故意沉下脸:“难道说你和顾砚池有什么?”
“你!”
温瑜根本说不过他,心里更是烦躁,更加用力地推起他来。
但她的推搡在陆启年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不痛不痒,他照样热切地吻着她。
“督军……督军!督军周旋在这么多女人中间不会累吗?”
她一鼓作气地说出口,这话果真让陆启年停了下来。
他自她的颈间抬起头,眸光沉冷:“你说什么?”
温瑜深吸了一口气,转眸迎向他的目光:“我说督军要应付不同的女人,不会累吗?今晚来我这儿,你要怎么跟钟小姐交代?”
温瑜知晓这话是点了陆启年的火了,她突然感觉周围的冷意陡升,陆启年的脸,此刻已是阴云密布。
“我说了我跟她没有关系,还要我怎么跟你解释?”
“督军不用跟我解释,我只是想提醒督军,不该为了我这么个小遣因小失大。既然钟小姐来了,督军应该好好陪着她才是。”
“消遣?”
陆启年被她气笑了。
他这么真心待她,她竟说他把她当成消遣。
“温瑜,我有的时候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温瑜偏过脸,没有回答。
她的冷漠更让陆启年恼火。
“既然你说你自己是消遣,就不该对我的事指手画脚。我想要你便要你,你要做的,就是迎合我,仅此而已!”
他的话,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温瑜的心里。
她紧紧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咬着发白的嘴唇,任由陆启年在她的身上肆意索取……
这一夜,没有了第一晚的温柔,温瑜在痛苦和疲累中昏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她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那种如坠深渊般的绝望仿佛一点点将她吞噬。
她虽一遍遍告诉自己她不过是陆启年的玩物,但偶尔还是会自作多情地将陆启年对她的温柔和宠溺当成是他对她的情意,认为他或许有可能……对她是不一样的。
现在终于是梦醒了。
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落进了青黑色的发丝中。
温瑜闭了闭眼。
这样也好,没有期待,也就没有伤害。
她就老老实实地做他的消遣,等到温子洺回来,一切总能结束了。
温瑜抬手擦了擦眼泪,决然起身。
浑身的酸软还是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突然想起些什么,眸光一凝。
她忘了备些避孕的药了。
温瑜赶忙翻身下床,洗漱过后,匆忙吃了些早餐,便坐车离开了公馆。
“徐师傅,我有点头疼,想去药房买点药。”
徐师傅是陆启年的人,温瑜不敢让他知道她要去买避孕的药,只能拿头疼做个幌子。
车子停在了一家药铺门口,温瑜下车刚要进去,却见徐师傅也跟着下了车。
她急忙停下脚步。
“徐师傅,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在车里等着我。”
徐师傅有些为难:“温小姐,督军之前交代了,不管您要买什么,都由我来给钱。”
温瑜知道徐师傅不敢违抗陆启年的命令,于是开口道:“那我先进去买药,要多少钱我再找你要。”
徐师傅愣了愣,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温瑜踏进药铺时,稍稍侧头看了一眼,确定徐师傅没有跟上来,这才放下心来。
她朝着站在药柜旁称药的大夫身边,压低声音道:“大夫,我想买些……避孕药。”
大夫抬眸瞥了她一眼,将手里的小秤放下了,问了一句:“房事前还是房事后用的?”
温瑜脸颊有些发烫:“房事后……”
大夫转身提起一包早已用纸袋装好的中药放在了温瑜面前。
“三元。”
药费比温瑜想象得要高,但她知道这钱省不得。
她准备去找徐师傅拿钱,突然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大夫,治头疼的药多少钱?”
“头疼?光头疼?还有没有别的症状?”
“没有。”
见大夫又要去拿药,温瑜忙道:“不用拿药,我只是问下价格。”
大夫动作一顿,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头疼药一元。”
“好,您稍等。”
她转身走到门外,找徐师傅拿了一元,又折返回药铺,加上自己补足的两元,放在了柜台上。
“这是给您的药钱。”
她提着药包上了车。
徐师傅见她手里提的是中药,特地问了一句:“温小姐,您这中药需要熬制吧,待会儿需要我帮您拿回别馆熬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