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对老二老三好点,到时候给苏娇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苏屠夫苦口婆心的说完,小眼睛直直看向一声不吭缩着脑袋的两人。
以往每次他说这些,这两人都是这副鬼样子,瞧着像听进去了,但回去了还是我行我素,好像他那些话就是个屁。
苏屠夫看着心烦,把碗重重摔在桌上,“不爱听就不爱听,你们回去注意着苏娇的婚事,真的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把个闺女宠成宝,我小时候那会儿,女孩子在家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你们再这么作下去,以后有你们苦吃的!”
苏忠国忍不住了,娇儿就是他心尖宝,就算是养父,也不能这么说,“爹,娇儿她可好了,现在又懂事又听话,不止帮着我们干活,还会了好多东西呢,她以后铁定出息!”
张兰花也忍不住说:“是啊,我觉着以后全村人都比不上我们娇儿出息呢!”
“况且现在伟人都说了,男女平等,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同志只要努力,不比男人差的。我不认为对闺女好有啥错的,我的孩子,我自己宠着别人也说不出啥话!”
......
院儿里,苏娇正在找厨房的位置。
苏屠夫的家和苏家的家庭构造差不多,厨房就在主卧的边上,她进去翻找了一下,拿出三个碗来。
同时脑子里不自觉分析着眼下的情况,苏屠夫明显是个重年轻女的大家长,瞧着不喜欢自己,这种差别对待虽然刚意识到的时候有些难过,但转念她就想开了。
这年头,这样的人才是多数,入乡随俗,她也不可能强求每个人都喜欢自己。
相反,能够穿到苏家闺女的身上,已经足够幸运了!
苏娇眼眸闪动,心中下了决定,她只需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主卧内,苏忠国和张兰花忧心的看着外面,张兰花的心更是紧紧揪了起来,有点儿坐立难安。
苏忠国沉着脸,继续对苏屠夫说:“爹,这鱼干和这把小青菜都是拖了娇儿的福,您到时候得尝尝,滋味真是不错呢!”
苏屠夫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冷着脸捧着一碗茶水喝,边说:“哦?”
苏忠国见状赶紧见缝插针,为自家闺女刷好感,“前段时间后山陈老爷子高烧,那陈知青求到门前,娇儿给支了一招,没成想,娇儿说的还真有用,那老爷子退烧了!”
“之后陈知青为了报答,天天都往家里送吃的,一天一条冻鱼和一把青菜呢!”
苏屠夫闻言有些诧异的挑起眉毛,“还有这事儿?”
张兰花也连忙附和,自豪道:“是呀,咱家娇儿可厉害了,现在大队上谁不知道她呀,再前几天,她还帮着村里的孙富贵正骨呢!”
“老孙家现在也是对娇儿感激涕零。”
苏屠夫眼里闪过沉思,眼眸幽深了许多,他伸着脖子去看那翠绿的青菜,不由得乍舌,“这玩意儿精贵呢,陈家他们送这些来,可是很有诚意了。”
张兰花昂起头,“谁说不是呢!”
苏娇这时闻着声儿走进来,把三只碗搁在桌上倒满水,然后转身递给老两口,“爹,娘,你们喝水!”
苏忠国和张兰花笑眯眯的接过碗,满足的喝着。
苏屠夫在边上瞧着他们幸福得冒泡的样儿撇撇嘴,觉得这两人真是脑子坏了。
可再怎么样,苏忠国也是自己的孩子,他不得不为对方做打算,有些事情,还是得由他出马。
于是苏屠夫清了清嗓子,拉长了声音说:“娇儿阿,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对自己的人生大事心里要有点数,一些不该有的情感该断断,该放下就放下。”
苏娇刚喝了一口茶水,茶味儿尖涩,有种潮闷的味道,但她知道这年头有茶喝已经很不错了,强忍着咽下去。
心里则突然一动,茶叶肯定是在山上摘的,到时候她拿去炒一炒,应该能有市场吧?
不过这事儿不能明着干,私下里换点票什么的应该能成,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囤粮。
她满心想着这事儿,没听清苏屠夫在那儿叭叭什么,本能的糊弄着:“嗯,嗯。”
苏屠夫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儿就是怒从心头起,声音冷下去:“娇儿,你不要冥顽不灵,你那个张知青现在已经有新人了,你是没有机会的!”
苏娇还没反应过来,边上张兰花就叫出声,“啥,爹你说的啥意思?什么叫张知青有人了?”
苏辰青和苏镇也跟着站起来,急声问:“对啊,爷爷,张知青不是借住在大队长家吗,能和谁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