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我看完阿护就把他带回来,回来和你待在一起。”
说完,小公主又转念一想,阿护受了重伤,肯定行动不便,可能没那么早能回来。
想到要离开温瑾昀一段时间,她心绪烦躁,无比别扭。
慕辞上前抱住他,“太傅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现在很乖巧,当她说着这样的软话,别人就难狠下心来拒绝。
温瑾昀同样不能免俗。
他抬手揽住她的肩背,亲昵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臣同样不想和公主分开。
“然则城中风云莫测,信王重伤后,臣要处理的事就更多了。
“如此一来,臣便不能够时时刻刻陪伴在公主身边,若真有人想要挟臣与信王,公主便是最危险的。
“公主,稍作忍耐,可以吗?”
慕辞理解他的忧虑,兴致缺缺地闷声问。
“需要忍耐多久呢?”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待皇都这边大局一定,臣就接公主回来。”
小公主默算了一下,旋即抬起头来,闷闷不乐地嘟囔着。
“现在已经是十月下旬了,要等那么久,我们的大婚不就没了吗?”
她愤愤不平,看着非常不好哄。
温瑾昀轻拍她的后背,温声更正道。
“不是没了,是延迟。来年天气渐暖,我们再另选吉日。”
慕辞仍然不太高兴。
“你什么都安排好了,还来问我愿不愿意,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就算有危险,你也只告诉了南宫……”
她越说越气恼,对着他胸口捶了几下。
温瑾昀由着她发泄小情绪,到最后才紧紧抱着她,万分无奈地叹息。
“臣也想早日与公主成婚,可形势所迫,半点不由己。
“既决意要辅佐信王,这条路注定是凶险的。
“公主是臣唯一的软肋,只要公主无恙,臣才能毫无顾虑地推着信王往前行。”
说到此处,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姿态尽显温柔缠绵。
“公主,再等等臣,好吗?”
慕辞抿了抿唇,心里酸酸的。
她那嫩白的手揪着他的衣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太傅哥哥,你说过,分离会成就更美妙的重逢,可我还是好难过。”
她将小脸埋在他胸膛前,藏住她那泛红的双眸。
想把太傅哥哥藏起来。
想要太傅哥哥永远陪着她。
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温瑾昀抬起她的下巴。
果然,小公主已经红了眼眶,泪水在其中打着转儿,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温瑾昀呼吸微窒,只觉得有只手揪着他的心,令他心慌。
慕辞别过脸,不想让他看。
可他偏要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这一来二去的,少女就有些羞恼。
“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都要哭了,你还看!你再看着我,我……我都哭不出来了……”
温瑾昀那温润的眸中覆着淡淡笑意,动作轻柔地摩挲她眼角的肌肤,大拇指反复划过那颗泪痣。
“送别公主,臣心里更难受。
“是以,臣羡慕公主能用眼泪发泄。
“臣更希望,公主能继续用这样的方式去发泄,而不是憋在心里。
“所以,真要到了北境,可否多给臣写写信?”
慕辞闷哼了声。
“我不会给你写信的!”
她虽表现得不情不愿,其实已经默许了温瑾昀的安排。
而且,温瑾昀没有强逼她一定要去北境。
他还给她安排了其他几个安全的地方,让她自己选择。
私心之下,温瑾昀当然更愿意小公主去其他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去裴护所在的北境。
但换做是其他地方,依着她厌生的性子未必会答应前往,而留在皇都,她便是身处险境,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北境虽也是陌生地,却因有裴护和随行的柳嬷嬷在,小公主就会适应得更快,去那儿,除了避难,也是和故人重逢。
毕竟,自裴护离开后,公主就一直惦记着他的安危,现如今他已经将裴护安排妥当,也应该让她去见见了。否则下次再见,也不知是猴年马月。
一来,裴护不可能放着血海深仇不报,伤势痊愈后,定会带着那些人回到漠王庭,以报杀父之仇、辱母之恨。
二来,即便裴护能放下仇恨,在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再回到公主身边,必然会给公主带来不少麻烦,裴护定不愿连累她。
而报仇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所以,错过这次机会,公主下回再想见裴护,只怕是难上加难。
最终,慕辞也如温瑾昀所料,自己心甘情愿地选择去北境。
临走前,她私下找到楚安,托他办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