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蹙眉道:“那怎么能行?周昭明是为了救人啊!”
于书摸了摸下巴,道:“于规则而言,周昭明确实是输了,但那个利用百姓安危赢得比赛的张教头,才最是可恶!”
于剑忙道:“谁说不是呢?百姓们听说周昭明输了,自然是不乐意,当即便与罗老头吵了起来,谁知那罗老头和白老头嚣张如斯,威胁百姓说,如果他们再闹,就要将他们抓起来,就在这时,咱们的太子妃出场了!”
于剑说到这里,下巴都抬了起来,满脸骄傲之情,“太子妃怒斥了白老头一通,说得他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那可是精彩极了!还有那张教头,太子妃说他当众行凶,需得好好审问一番,太子殿下临走的时候,便停了他的职,百姓们都直呼大快人心!”
福生听得一脸激动,可又十分懊恼,“早知如此,我今日就该求着殿下带上我!可惜可惜!这可比话本子里面看到的刺激多了!”
于书却笑了,“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有些事殿下不能做,太子妃却可以;有些话殿下不能说,太子妃便替他说,依我看,殿下和太子妃,那就是天作之合。”
于剑和福生连连点头。
于剑道:“我忽然明白了学习《大靖律典》的意义,你们是没看见,今日太子妃义正言辞地训斥白老头时,用的就是《大靖律典》里的内容,说得那白老头哑口无言,可真是太威风了!我这就回去看书,我就不信了,抄上一百遍,难道还学不会么?”
于剑说罢,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福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起身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个话本子没看完,我、我先回去了……”
说罢,福生也走了。
于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当真说风就是雨,不过,自从太子妃来了东宫,好像是比从前热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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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府的书房中,灯火幽幽闪烁,让人心烦意乱。
白荣辉神情凝重地坐在太师椅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叩门声响起,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老爷,罗大人到了。”
白荣辉眼眸一眯,“快让他进来!”
管家便引着罗钱入了书房,然后又安静地退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白荣辉开门见山地问:“那孙志远如何了?”
罗钱满脸郁色,“孙志远被周昭明打得伤势不轻,下官去的时候,他们连见都不肯见我,还说……”
白荣辉紧盯着他,“还说什么?”
罗钱叹了口气,道:“那小厮说,他们明日便要启程回东海,还要将京城发生的事,尽数告诉齐王妃!”
白荣辉顿了顿,气得一掌拍在桌上,道:“岂有此理!若不是二殿下如今虎落平阳,被贬去东海剿匪,老夫怎么会求上齐王府?殿下不过是想请齐王出兵,相助他一起剿匪罢了,可这齐王的态度偏偏不清不楚,若非如此,我们又怎会求上了齐王妃?话说回来,老夫是答应了齐王妃送人过武试,可不代表随便来个草包都能过关!”
罗钱忙道:“这孙志远实在烂泥扶不上墙,可偏偏还自视甚高,如今输了比试,非要说是我们没有处理好,说我们不该判周昭明入围与他比试……”
“胡说八道!”白荣辉面色愠怒,“为了保他,老夫还白白折了一个张教头!他自己不争气,还怪得了别人!?”
罗钱从善如流,“白大人说得是……可不管怎么样,他都是齐王妃的表弟,若是真的被他添油加醋乱说一通,只怕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不若还是先想法子将他留在京城,待有机会,再安排个缺职吧?”
白荣辉听罢,也敛了敛自己的怒气,道:“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不过,老夫看那太子妃,恐怕很不简单。”
罗钱道:“太子妃一介女流,不过是仗着自己的身份,喜欢发号施令罢了,白大人在担心什么?”
白荣辉沉声道:“你也说了,太子妃是一介女流,她对老夫言辞激烈,但太子却没有制止,这不就是在支持么?太子只怕没有你我想得那么简单,二殿下离开京城之时,同老夫说过,常平侯府下毒一事,还有千秋节一事,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关联,但大理寺正查案之时,却通过一个宫女将两个案串了起来,判案速度之快,实在让人咂舌。”
“事后,老夫派人去查了那大理寺正黄钧,发现他到大理寺不过半年,便破获了不少案子,继而探知他的身世时,才知道他是云麾将军宁颂的妻弟!黄家一贯低调,那黄钧又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入了大理寺,故而知道这层关系的人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