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热水暖胃……”
宋萧脑袋晕乎乎的,自然分辨不出徐垣舟软化的态度,他耳朵里只进去了“喝水喝水喝水”的字眼,气得牙痒痒,随手在杯堆里抓了一个,仰头就是一大口,喝完了,苦着脸伸出舌头,把空纸杯亮给徐垣舟看,说可以了吧,也不管徐垣舟同不同意,俯下身啃掉了最后一块羊肉。
酒味,椒粉味,肉串味,还有宋萧身上温暖的清淡古龙香,混杂在一起,吸入鼻腔,徐垣舟被麻痹住了半边身体,手臂不受控制地搂住宋萧。他的腰身很细,软绵绵地靠着徐垣舟,他吐着舌头低声控诉,说刚才的水好辣,刚才的肉也好辣。唇麻了,磨着嘴前的毛衣,圈在腰上的手顿时收紧力道,令宋萧轻吟一声,虚虚地小咬了他一口。
徐垣舟呼吸沉重,放下纸杯,想把这号醉鬼抱回屋睡觉,宋萧却改变主意,推开他,站起来踉跄几步,迷糊地摇头晃脑:“我要喝水,我要去唱歌跳舞……”
徐垣舟稳稳扶住宋萧,柔声应着,哄他喝完了一整杯热水,又拿湿巾擦了擦他发烫的脸,宋萧被伺候得“哼哼”低语,甩开徐垣舟跑向篝火,盘腿坐在地上,加入那几位女生合唱周董的花海。
徐垣舟就站在宋萧的背后,隐匿在朦胧月色中,看着宋萧的热情盛放于靓丽的焰火下,闪闪发光。
他看起来是多么快乐,美好。
对啊,只要他快乐就好。
徐垣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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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本不是火葬场文学,萧萧醉酒后在无意撩拨人的时候,就被小徐给吃干净了(„ಡωಡ„)
可惜了,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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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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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宋萧还在经历着丧尸围城,举家逃难,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他身子一抖,心脏突突狂跳,缓了好些秒才脱离梦境,头昏眼花地爬起来,提鞋,穿鞋。
他抓了把头发,很乱,拿起手机,喊着来了来了,走近才听见是村长的声音,宋萧人清醒了一半,三两下解开铁锁,屋里瞬间灌进迅猛的寒风,阵阵刀人。
村长身后跟着一家老小,气都是喘的,宋萧握着手电筒照过去,女孩儿看着面熟,身上裹了件棉衣,窝在老伯怀里瑟瑟发抖。村长来不及解释那么多,问宋萧有没有司机的电话,小孩发高烧,刚才吐了好几回,快撑不住了。宋萧这下终于完全清醒,正想去找组长,组长便穿好了衣服出来,脸色凝重,说今天司机请假,交接的人还在路上,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
老伯听完后眼都红了,颤抖着就要跪下,被宋萧眼疾手快地拦住,他这才发现,老伯连外套都没有穿,只身单薄,像快被风吹断了脊骨。
宋萧陡生酸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先让他们进屋,又喊醒了承瑞的两位医务人员。把小孩交付给他们,宋萧领着老伯到一旁休整,卸下自己的风衣盖在老人背上,耐心安抚他的情绪,组长则尝试着联系徐垣舟,站在冷风里来回踱步。
老伯浑身都在抖,布满岁月痕迹的手搭着膝盖,眼神一刻不离地看着女孩儿。他说娃娃从小身体就不好,家里又没钱,除了硬抗过去没有别的办法。几天前娃娃生了病,憋着不肯告诉咱,皮筋都不去跳了,窝在家里怕传染给别人。今早娃娃还说,她遇见了一个善良的大哥哥,可是她好笨,把大哥哥吓跑了……
宋萧喉间阵痛,猛然想起了那个小心翼翼的女孩儿。原来她并非怕生,只是担心会误伤他人,习惯独自承受痛苦。
徐垣舟到得很及时,一路上风尘仆仆,他什么也没多说,只让老伯和女孩上车,其他人待在这儿静等,可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提醒跟过来的宋萧:“快回去穿衣服,会着凉。”
宋萧固执地摇头,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愿想,不愿想会不会耽误徐垣舟的时间,不愿想会不会给徐垣舟添乱,他任性地听从了心底的声音,在老伯坐稳后跨了进去,将门带上。
徐垣舟呆愣片刻,随后默许了宋萧的行为,驾车连夜赶去乡镇医院。凌晨一两点,医院的人特别少,老伯抱着女孩让医生乖乖打针,含泪感谢宋萧和徐垣舟,宋萧松了口大气,忙说不用不用,又不太敢直面针孔,灰溜溜地跑进车里取暖。
不久后徐垣舟也跨了进来,见宋萧冷得搓手,他脱下自己的羽绒服,也不管宋萧怎么推拒,强硬地披上去。宋萧眼睫轻颤,感受着席卷而来的温热,低声说了句谢谢。
车里很黑,医院微弱的光照了进来,被徐垣舟一一挡去,他从后座拿出一袋暖宝宝,撕开贴向宋萧的肚子,宋萧很敏感外人的触碰,瑟缩了一下就不再乱动,等徐垣舟铺平,宋萧上手摸了摸,很舒服,纯良地问为什么要贴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