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在地上爬过去,面目狰狞可怕,犹如发了疯的野狗,吓的韩家舅母往后退去,嘴里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肃静。”掌事内监管听到下面乱哄哄的出声斥责。
但疯子又如何听得懂人话,韩家老爷子在快爬过去之时,吓的韩张氏站了起来跑到了谏言官的身后,哭道:“大人,您救我!”
谏言官被韩家舅母死死的抱住,在大殿之内,脸面尽失,使劲掰了韩家舅母的手,几次才将她推开。
韩家舅母倒地之后,韩家老爷子便又爬了过去,他虽是下半身不利索了,可手劲却是很大。在看到韩家舅母跌倒后,直接爬了过去,拽住了韩家舅母的脚踝,吓的韩家舅母乱喊乱叫了起来。
而姜淮元则跪地无视这发生的一切,很快大殿外的侍卫便进来,将韩老爷子拖到了外面去。
金国皇帝眼瞅着这一幕闹剧,这是在他在位期间,从未有发生过的事情。他压着心中的怒气,睥睨着大殿之内的官员,目光又凌厉的落在姜淮元的身上。
修武王见状忙插了一嘴,道:“父皇,您也看到了,这妇人将这老人折磨的发了失心疯,此等人的话不可信。”
“那你觉得朕,该信谁?”金国皇帝声音已不是方才温和的样子。
修武王闻声侧目望向韩家舅母道:“殿前污蔑朝廷命官,已是死罪,若你说出幕后指使,或可留你一条性命。”
韩家舅母听到死罪,她虽不是诬陷姜淮元,但她方才去求救谏言官的时候,却被他推到在地,这种时候他都不帮她,还指望他能救她性命吗。
姜淮元在宣阳便是只手遮天,在这大殿之上又称面前的天子为父皇,这修武王又与她沆瀣一气,她一个丧了夫的寡妇,如何对抗的得了,孰轻孰重,她一目了然。
“陛下开恩,我是受人指使的,我是受人指使的,是他,是他!”韩家舅母用手指着谏言官,神情慌乱,口不择言的道,“是他给了我银钱让我上京来,说是可以让姜淮元去死。我是记恨她杀了我夫君,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寻她的事,他们拿我儿子要挟我来的,我儿子还在他们手中,我也是被逼的,求陛下开恩……”
韩家舅母跪地哭泣,无语伦次尊卑不分,明显是说出了实情,而这些话将矛头全都指向了谏言官。若不是这人威逼利诱,她也不敢与姜淮元这样有权有势之人相抗……
金国皇帝闻声,瞥向谏言官,声音粗厚,问道:“文爱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谏言官闻声,面色苍白,伏地哆嗦。
一张好牌打烂了,还让姜淮元反将一军。
姜淮元早在宣阳的时候便将此事盘算了一番,韩家人各个都是软骨头,只要稍加威吓利诱便能为她所用。
当初姜肃卿要接韩家老爷子之时,她便想到了这一点,不过这离她预期的少演了一些,但结果是她想要的便好。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姜淮元并未因谏言官不言语而放过他。
“呈上来。”金国皇帝重新坐回金灿的龙椅之上。
掌事内监官走下殿,走到姜淮元的身边,伸手接过了姜淮元双手捧起的奏折,呈了上去。
金国皇帝看着奏折上的内容,目光忽明忽暗,神情几欲暴怒。
“贪污赈灾粮款一事,儿臣已经命人查出幕后指使及其朋党,谏言官也在其中。儿臣请求自亲督办此事,肃清朝廷蛀虫!”
姜淮元把浮州一带贪污之事查的明明白白,也顺藤摸瓜摸到了京中。今日就算谏言官不来寻她的茬,她也会亲自给他倒一杯茶。
金国皇帝听着姜淮元的话,重点将谏言官说了出来,想来是要说明谏言官是故意针对她的。
他压着心口的气的,皱紧了眉头道:“准。”
姜淮元领了圣旨,出宫之后便带人去缉拿了参与其中的官员,有几个在朝堂之上便被当场摘了乌纱帽,送进了大牢。
且这些人都是太子的党羽。姜淮元没有明面针对太子,但这暗箱里的却是刀刀在砍太子的势力爪牙。
姜淮元虽是没有抓到太子派人刺杀她和修武王的把柄,但回京第一日便开始砍他的枝节,已经让他在太子府中原地跳脚,发狠一定要铲除姜淮元。
但不等太子动手,他身边的人便又出了事。
姜淮元将兵部两位侍郎也拉下了马,那是太子潜心多年才安置进去的人,谁也不知道那是他的人,可姜淮元就是针对了他们。
并以贪污军饷,阳奉阴违之罪将他们全部抄家查办。
姜淮元出手之快,让太子猝不及防的乱了阵脚,忙让人去寻了霍钟牵线搭桥,想要与霍倾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