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喻接过刀,将猪蹄上的肉剔了下来,放在自己的碗中,姜淮宁和金楚韫都看了好一会,待剔好后,谢喻将碗递到了姜淮宁的面前。
姜淮宁看着一碗剔好的猪蹄肉,微微楞了一下后,却抬头看向了金楚韫。
金楚韫弯起眉眼道:“喻妹妹倒是细心。”这得亏不是静宁郡主在,若她在,必然会奚落几句谢喻,说她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谢喻笑笑道:“最近待在这里,一直都是阿宁照顾我的,我也就是偶尔献点殷勤,希望她能对我更好一些。”
金楚韫只当她是玩笑话,她一直知道谢喻很在意姜淮宁的。
姜淮宁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眼前的剔好的猪蹄肉,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你若不吃,我便喂给你吃。”谢喻见姜淮宁半响不动筷,往她那边靠了靠身子,小声的说道。
姜淮宁闻言,怔住一瞬,微微侧目瞥了一眼谢喻,硬着头皮用筷子夹起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姜淮宁心中忐忑,生怕金楚韫发现了她之间的关系,虽她没有答应谢喻,但谢喻的做法一直在趋向于两人处在这样的关系里。
膳桌撤下后,谢喻让人上了茶水,那是她带来的好茶,送到这里后便一直被姜淮宁搁置了。
金楚韫端起下人递过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品了一番,道:“这茶入口留香,不知是何处的茶叶?”
姜淮宁眨了眨眼望向谢喻,她不知道。
谢喻看着姜淮宁答不上来来,想来那日她送来的时候,姜淮宁还在气头上没有在意,接话道:“是南国雪域顶处出的茶,叫翼音茶,新出品种。”
金楚韫颔首,道:“倒是个好名字。”金楚韫又品了一口,道,“现下何处有卖?”
谢喻垂眸一瞬,道:“我谢家铺子便有,若姐姐喜欢,我让人送过去。”
金楚韫弯弯唇,道:“不用,我只是想带些给夫君喝,她去了浮州,不知何时回来,等她回来了,我再差人去买便是。”
谢喻没有与她客套,茶随时都有,但搁置久了,味道确实就不太好了。
“夫君体弱,也不知此去浮州能不能照顾好自己。”金楚韫像是自言自语,但又像是故意说出来般。
姜淮宁闻声道:“公主不必担心,阿元身子一向好,虽是瘦了些,但她身子还是很硬朗的。”至少也比她和姜淮城强。
金楚韫闻声,面露疑色道:“夫君小时候没有生过大病吗?”
姜淮宁笑了笑道:“不曾,我与阿城都病过几次,但阿元从未生过大病。”细细想来,好似除了那次来京城之前受惊病过,便没有了。
“那倒是奇怪了,夫君上次还与我说,她小时候体弱多病,现下身子都还没有好利索呢。”
姜淮宁不知怎么,听到金楚韫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忙改口找补道:“啊,我想起来了,阿元幼年失去柳姨,那段时日伤心过度,确实生了一场大病,估计是那时候留下的病症吧。”
金楚韫看着姜淮宁有些紧张的神色,脸上虽是带着笑,但心下却有了决断。
金楚韫又与她们闲谈了一会,便回去了。
姜淮宁一回房便问谢喻,道:“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姜淮宁心里忐忑,不过她担心的事情与金楚韫所想的不太一样。姜淮元自与霍倾大婚快有一年了,与金楚韫也有数月,可都不曾听闻有喜事传出。莫不是她的弟弟身子有什么问题?
谢喻看着姜淮宁紧张的样子,安慰她道:“没事,估计公主只是随便问问。”
既然姜淮元已经告知了,金楚韫又故意来问姜淮宁确认一番,必然是有什么想法的。
姜淮宁的紧张倒是提醒了谢喻,金楚韫这次来,话里话外,几次拐外提到姜淮元的身上,想来便是来确认此事的。至于是何种目的,她还需要见到姜淮元或者霍倾才能知晓。
不过金楚韫嫁给姜淮元是变相的一种势力联结,即便姜淮元的身子真有什么问题,她想,金楚韫也不会拿这事来为难姜淮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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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的温度要比白日里低了一些,尤其是林间的温度,更是带着一股出奇的冷意。
霍倾骑着马,她与马儿一样,都可在黑夜中视物。马匹白日里已经换了一匹,她抬头望向天上的皓月,再行一会便要寻个住处了,她已经行了一夜一日了,再跑下去,身体有些受不住。
霍倾收回目光,望向林间小路前方,出了这片林子,应该就有野店了。
霍倾甩了马鞭,让马儿加快了速度,但行走了一会她便察觉出了不对劲。霍倾勒住马缰绳,放缓了马的速度,目光望向了林中的荒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