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端好闻声,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犹豫间,韩老爷子快口答应了下来,道:“好,好,只要不和离,都听你们的。”
孩子以后会有的,且是姜淮宁与韩端好的孩子,有了孩子,姜淮宁便更不会与韩端好和离了,他们韩家也就稳住了在姜家的一席地位,有姜淮元这个舅舅在,他的孙儿定然会飞的更高远。
霍倾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韩端好,似乎不太情愿,但也无可奈何的点头答应了。
谈话结束后,姜淮宁被带走了,她现下不适合一个人待在韩府,霍倾让姜淮元把她带回了侯府。
姜淮宁自始至终都未见过那名女子,不过晚间的时候听姜淮城说,孩子已经没了,大人也暂时送去了庄子上看管了起来。
姜淮宁在侯府的院子依旧保留着,她躺在自己的榻上,满脑子都是那个孩子和那名女子痛苦的样子,以至于到了夜晚她在睡梦中,身体都在抽搐……
经此一事,姜淮宁的心情大起大落,此刻发了高烧。
“阿喻……”姜淮宁在梦中看到了谢喻,谢喻盯着她,没有说话,将她的手牵到了自己的此刻满是心疼的脸上,一遍遍的亲吻着。
翌日一早,姜淮宁醒来的时候,回忆昨晚的梦,真实却又不现实,谢喻来看她了,又像往常那般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着,哄着她入眠,可醒来后,屋内却只有她自己。
姜淮宁靠在床头,愣神的看着此刻开着的窗子,她知道,谢喻不会来找她了,一切都是她的奢望。
“你醒了?”霍倾带着丫鬟端着汤药进来了。
姜淮宁听到霍倾的声音,唇边含笑,道:“我昨晚是不是发烧了?”
霍倾让人把汤药端上来,接过汤药后,道:“嗯,把夫君都吓坏了。”幸而昨夜姜淮元不放心,过来了一趟,如若不然,姜淮宁还不知道要烧多久。
“阿元上朝还没有回来吗?”姜淮宁喝完了药,瞧着姜淮元没有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霍倾点头,道:“嗯,近来南边暴雨不断,水患加重,圣上将她留在了宫中商议对策。”
霍倾把药碗递给了丫鬟,让丫鬟下去了。
“阿姐且在这养着,韩府那边我已经差人去打理着了,不会出乱的。”霍倾临走的时候,派了几个人到了韩府,姜淮宁不在,难免韩家父子二人会出什么幺蛾子。
她昨日也未有问清楚姜淮宁的真实想法。女子在这金国地位确实低于男子,但这不代表她们姜家的姑娘也会低于别家的男子,若姜淮宁此刻依旧想要与韩家断开,也不是不可。
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韩端好为何一开始会借口去老宅院住,而不回府呢?哪有那么巧,逃难的姑娘就进了老宅子,还钟情于他。
那女子模样生的貌美,举止谈吐也不像是一般人家养得出来的,她差人去打听的时候,却得知那家人早已经离开了京城,不知踪影。现下想来,一切都太过蹊跷了。
“姐夫与阿姐,是不是没有同房过?”霍倾有盘问过韩府的下人,知晓谢喻那段时日一直宿在那里,而昨夜,谢喻又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从姜淮宁的窗外爬了进来。
“我……有。”姜淮宁有些难以启齿,可洞房那日她的的确确把自己交了出去。
“那姐夫不在的时候,谢小姐可是一直在你们府中待着的?”霍倾目光锐利,语气却是在温柔的诱导着。
“嗯……夫,韩端好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阿喻陪着我的,不过她已经许久不来了。”姜淮宁被霍倾这样问着,后面的语气急了些,她也担心霍倾会察觉出什么,从而误会了她和谢喻。
霍倾敛眸,目光定在姜淮宁扣在一起,略显紧张的手指处。
“嗯,阿姐要记得,无论如何,侯府都是你的家。我和夫君与阿姐共进退,有了委屈不必憋着,姜府不在乎名声,只在乎阿姐是否会有委屈。”
“弟妹……”姜淮宁被霍倾这句话感动到了,眼泪也不争气的又流了出来。昨日霍倾出现,那般护着她,她已经从中感受到了,今日又明言告知,她怎会不明白她在她夫妻二人的心里有多么重要。
霍倾看着姜淮宁从昨夜便一直红肿的眼眶,掏出了帕子为她擦拭去了眼泪后,浅浅弯唇道:“我让膳房做了阿姐爱喝的粥,现下要不要喝一些?”
姜淮宁点了点头,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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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姜淮宁回了韩府,姜淮元和霍倾一起陪着过去的,韩端好的父亲也能下地了。
此前韩端好已经去侯府去请了三次,姜淮宁想着家丑不可外扬,韩端好这样几次来求她回去,若是让有心人探知,必然会猜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