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要如何处理外面那个狗东西?”
姜淮城此刻依旧气的牙痒痒,姜淮宁被扶进屋里后,他又出去狠狠的踹了几脚韩端好,现下韩端好正跪在外面。
“我不想看到他。”姜淮宁此刻听到韩端好这个名字便觉得恶心。
姜淮城和姜淮元两人互看一眼,姜淮城便出去准备把韩端好拖到柴房里,毒打一顿,而后再商议着和离之事。
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让姜淮宁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他怎么也要替姜淮宁讨回公道,没有公道他也要硬讨。
可姜淮城才到房门口,便有一老人被人搀扶着进了屋内,手指打着颤,满脸的愧疚之色。
韩老爷子知道姜家人找上门后,连身子都顾不得,颤悠悠的来到了姜淮宁现下躺着的房中,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小宁,是那个畜生对不住你,为父来给你赔礼道歉了。”
屋内的人听到韩端好父亲的声音,身形都定住了一瞬,姜淮元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这韩家人还真是血脉相传,这么远的亲,还得了她那个好外祖父的真传。
姜淮元没等姜淮宁说什么便站起了身,将韩老爷子挡在了外面,神色冷厉,道:“我阿姐现下身子不爽利,不见外人。”
韩老爷子一听姜淮元说他是外人,更是起了劲的呼喊,道:“小宁,小宁啊,我的好儿媳,千错万错都是为父的错,可怜为父半截已入了土,想要急着抱孙儿,是为父让端好把那孩子留下的,你若是怪,便怪我吧。”
一口一个小宁,一口一个套着近乎的为父,还说自己是快要死的人,把错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前,而后又倒打一耙说姜淮宁无所出,他也是没办法的。
姜淮宁没听出来,可旁边的姜淮元却听的真真的,无论是话里还是话外,她都知晓这个老头子想要做什么。
“阿元。”姜淮宁听到韩老爷子这样哭喊,又拖着有些发软的身子,于心不忍,下了床来,想要劝他先回去歇着。
“阿姐,你怎么出来了。”姜淮元见姜淮宁身形不太稳,忙伸手扶住了她。
“阿宁,为父的好儿媳。”韩老爷子哭说着,突然跪在了地上,连一旁架着他的下人都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没有扶住。
韩老爷子这一跪,姜淮宁愣住了,忙去伸手想要扶起韩老爷子,却姜淮元拉住了,姜淮元小声的道:“阿姐,不必理他。”
她之前便见识过韩家人这般嘴脸了,不过那次她那外祖父被霍钟拦住没能跪下而已。
“阿元。”姜淮宁看着姜淮元露出了哀求的神色,想要慢慢推开姜淮元扶住她的手。
这时姜淮城也进来了,他刚才看到韩老爷子进来,没有理会。
他方才去了外面把韩端好弄进了柴房,此刻正让人毒打着,这会他看到韩家老爷子跪在了地上,嗤笑了一声,对姜淮元道:“大哥,我现下便回去禀明父亲和伯父。”
姜淮元闻声点头,可还没转身,那韩老爷子便扑通一声给姜淮宁磕了个头,再抬头时,额间都磕出了血来。
姜淮宁被眼前的一幕惊的,用力挣开了姜淮元揽住她的手,大惊失色,道“父亲,您这是做什么?”说着便伸手去扶韩老爷子。
那一瞬,姜淮元气的说不出话来,那韩老爷子见状,忙趁热打铁,不起身,继续道:“前些日子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为父也已经骂过那畜生了,他也改了的,不曾有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那位姑娘。”
这位姑娘原本是良家之女,因父亲欠债,躲避赌债,躲进了韩家老宅子,与韩端好一见倾心,并说自己命薄,怕是活不了太久,才几日的功夫便将自己托付给了韩端好。
可没几日要债的便找上了门,韩端好原本是想替她还债的,但奈何欠的实在太多,不得不将她让了出去。
后来知晓她被卖进了妓院,他便整夜宿在那里,将她包了下来,被发现后,原是下定决心不与这女子来往的,可谁知她竟怀了他的孩子。
这女子进了妓院不曾接过其它客人,孩子必然也只是他的,他知道的时候又喜又害怕,喜的是自己要当父亲了,害怕的是如何和姜淮宁和姜家交代。
左思右想,他将自己的俸禄以及这些日子从姜淮宁那得来的银钱,还有告知他父亲后,给了他添补些了,拿去给这女子赎了身,养在了老宅子里。
先前他不让姜淮宁卖老宅子也是有这部分原因。
这父子俩是打算等孩子出生,先在外面养个几年,到时候孩子都大了,姜淮宁又是个心软的,定然不忍心让韩家的血脉流落在外,到时候记在她名下便是了,可谁曾想,才接回去几日,便被姜家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