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倾微微低首,姜淮元便小心的把之前的那一支拿下来,放在桌案上后,又给霍倾别上了这支新的簪子。新簪子样式柔和大方,与霍倾温柔的外表极为相配。
姜淮元为霍倾带上后,又多看了几眼,霍倾伸手抚摸,看着姜淮元眸子间喜欢的样子便知道应该是好看了。
姜淮元和霍倾虽是躲在这里,可府中的事情还是会打扰到她们。府中有些采买什么的,霍倾是嘱咐了按照最高的规格来,但下人们有时候还是拿不定主意,时不时的跑来这边问一声。
金楚韫的院子定的原是与霍倾相对的,但宫中提前来人看过之后,觉得不妥,东为贵,可居于前后,但不可居于西。
霍倾听后什么也没说,便又着人重新布置,安置在了她云章庭院前头,重新命名的云晟院。
这会儿姜淮元才帮霍倾把簪子带上,还没有借机亲一亲,便有下人来报,说宫里的嬷嬷说喜房里寓意早生贵子的果子不好,她们要换成她们从宫里带来的。
霍倾似乎听出了苗头,据她对金楚韫的了解,金楚韫是不会在乎这些的,这些个老嬷嬷是太后寝殿来派来监督的,想来是故意说给她听,也想趁机打压一下她的。
姜淮元听着也不对劲,一个果子,只是摆放,又不让人吃,好看不就行了,这不是故意挑毛病呢吗。
“你去告诉她们,不——”
“依着她们,只要不把侯府拆了,怎么都行。”霍倾打断了姜淮元的话,语气没有听出半分的不悦。
下人走后,姜淮元看着霍倾,她觉得是她让霍倾受委屈了,现在还没过门便开始找麻烦,若过了门,那还不得翻了天了?
“娘子。”姜淮元脸上带着闷气,“为何要纵着她们?”
霍倾弯唇,摸了摸姜淮元的脸,道:“换个果子而已,又没把我怎么着,何必与她们置气。”
姜淮元被霍倾摸的顺了毛,脸也趁机在霍倾柔软的手上蹭了蹭,道:“淮元是怕娘子受委屈。”
霍倾靠近她,在她唇上印了一下,弯起眉眼道:“长公主可有这么好看的簪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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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那日姜淮元从榻上起来,霍倾为她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新郎喜服。
这身要比之前在宣阳城的时候穿的更加繁琐华贵一些,霍倾没有看到姜淮元当时穿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今次倒是看清了。
姜淮元很适合红色,好看但却依旧显得稚嫩。
姜淮元很想把这一身衣服脱了,可这是宫中赐的婚服,她今日大婚,不穿也不行。
霍倾为她束好腰间的玉带后,嘱咐道:“别误了迎亲的吉时,早些过去吧。”姜淮元要去宫中金楚韫的寝殿中迎接,而后再带到侯府拜天地。
姜淮元看着霍倾似乎一点醋意都没有的样子,心里闷闷的,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姜淮元在一堆人的簇拥下,上了马,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路惹人眼球的去了宫中。
迎亲一切很顺利,金楚韫上了花轿后,两侧的迎亲队伍中便响起了‘百鸟朝凤’的曲子。
姜淮元上次听离现下还不到半年,第一次是极为不情愿,第二次更不情愿。
新人拜堂之时,霍倾没有出现,姜淮元左右环视寻找也未见得身影,直到傧相喊到送入洞房之时,霍倾也未出现。
姜淮元是娶妻不是纳妾,霍倾与金楚韫同为公主,这样的场合是不能出现的。
金楚韫被送入洞房后,姜淮元便去陪宾客喝喜酒去了。
长公主嫁人,嫁的又是当朝新贵之子,来的宾客也将整个院子都占满了,姜淮元只敬酒这一环节便把自己喝了个水饱,不过好在她喝的是掺了水的酒。
由于水喝的太多,差不多的时候,姜淮元便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全都吐了出来。虽是掺了水,可毕竟也还有酒,她不能让自己喝醉了。
姜淮元吐完后,抬头的一瞬,瞧见了晚珠的身影,今日从晨起后她似乎连晚珠都没有看到过。
姜淮元擦了擦嘴,直起身后跟在了晚珠的身后。这会也没人看见,她想霍倾了。
姜淮元趁着黑夜悄悄的进了云章庭院,进去后才发觉自己像做贼一样,明明进的是自己娘子的院子,怎么偏偏要像做贼一样,姜淮元自嘲了片刻,大方的走在了院子里。
云章庭院的下人们瞧着姜淮元穿着一身礼服过来,都十分的惊讶,但也没有多嘴去问。姜淮元就这样在下人们的注视下推开了霍倾的门。
膳房的厨子都用在宴请宾客上了,霍倾的晚膳也没有人主动做,霍倾此刻也没有胃口,但晚珠心细,还是去膳房让人做了一些霍倾平常吃的。
“不吃怎么能行,您好歹吃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