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站在门外,似乎不想进去,但转念想了一下,在这门外更招人注目,便挪步进去了。
那妇人看着姜淮元身边的小厮几眼,姜淮元侧目看去,道:“石夫人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不妨事。”
小厮不能离开,若真出了点事,虽是妇人,可她也要留个心眼。
被称作石夫人的妇人,唇角抽了抽,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太医院石院判家的,今日寻姜世子来,是有一事想要告知提醒。”
姜淮元听到院判,她与太医院并无来往,若有,也只有张太医一人曾与她见过两次。
“洗耳恭听。”姜淮元依旧站着,儒雅得体。
石夫人又瞅了瞅小厮,见姜淮元真不打算把小厮屏退,便说了此次带来的话,道:“我昨日与几名姐妹相聚,听了一些关于姜世子府中的事情。”
姜淮元眨了眨眼,她府中能有什么事情,难道是她上次吃药行房事的事?不应该啊,这妇人就这么直接告诉她,她自己难道不羞于开口?
而且这事有什么好说的,虽她没吃,可她做的样子不就是让人认为她吃的吗。
石夫人见姜淮元不说话,直接道:“是关于尊夫人与人私相授受的事。”
姜淮元闻声,立时变了脸。
石夫人见姜淮元脸色变了,趁热打铁继续道:“前段时日,有人在三王府的后花园,看到她与一名男子站在一起,还拿了人家给的东西,后来又在别处,又与那名男子相见——”
“石夫人。”姜淮元出声打断了她,道,“我夫人最是注重名节,这种事情莫要再乱说了。”姜淮元不解释,她知道这名妇人是谁安排的了。
“若无其它的事情,在下便告辞了。”姜淮元说完不等那妇人出声,便带着小厮离开了。
又是粱家,怎么还阴魂不散,上次就想借她的手把霍倾休了,这次还来?真当她是傻子吗!
姜淮元上了轿子,想起自己之前确实是个傻子,忍不住轻轻打自己一巴掌,想到这梁家,姜淮元心里又一阵厌恶。
回府之后,姜淮元脸色稍缓一些,但回了院子却不见霍倾,等姜淮元着急开始寻找的时候,霍倾却又回来了。
霍倾看着姜淮元脸色带着些许的气意,问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姜淮元拉着脸,不太想说话,霍倾见她不说话,便让人都出去了,她走到姜淮元的身边伸出纤手抚摸着姜淮元的脸颊,摸了摸并没有说话。
姜淮元被撸顺了毛,心情好些了才道:“那梁家今日,蛊惑了石院判家的妇人来向我告状。”
“告状?”霍倾心里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要问清楚一些,“告什么状?”
“她说娘子与别的男人私相授受。”姜淮元说着又来气了。
“你信了?”霍倾故意问她。
姜淮元听到这话,立时急了,忙道:“当然没有!”
霍倾弯唇,柔声道:“那你生什么气,她说她的,嘴巴长在她的身上,我们不听便是。”
“可,可她们诋毁娘子。”姜淮元气的是别人诋毁霍倾,女子名节甚为重要,而她又只能干着急。
霍倾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道:“若没有真凭实据,便只是谣言,你若不把我怎样,别人怎么说,我也不会在乎的。”
话是这样说,可姜淮元心里就是不舒服,这粱家母子为达自己的目的,这样不择手段的诋毁女子,若姜淮元真是那昏聩之人……这可是要毁人姻缘要人性命的事情!
既然都能传出霍倾与别人私相授受,那便也没有打算明媒正娶霍倾,姜淮元看着霍倾,想着自己犯蠢的事又一阵自责,她站起来身,看着霍倾,眉眼间满是愧疚,轻唤了一声:“娘子……”
霍倾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弯了弯唇角,安抚着她。姜淮元伸手把她揽在怀里,与她交颈相拥,片刻,霍倾听到了姜淮元如誓言般的话,在耳边响起:“淮元此生,绝不会负你。”
若是别人说这样的话,霍倾或许不会信,可在姜淮元这里,她是信的。
霍倾闻声用着侧脸轻轻蹭了蹭姜淮元,而后与她分开,她目光落在姜淮元的薄唇上,不用说,姜淮元便领会了其中的意思。
姜淮元喉间滚动,微微侧脸吻了上去。
晚膳间姜淮元问了霍倾关于张大人家,忠定侯府的事,霍倾回答的虽是很简单,但却十分明了。
“忠定侯府是太子一党,圣上正愁着没有把柄削弱太子的势力,我今晨去了大哥那里,让他呈上了这几年他们收受贿赂,圈地卖官的证据。”霍倾看着姜淮元发楞的神情便懂她心里此刻在想什么,无非就是她如何拿到圣上都没有拿到的证据的,“父亲在京城有一个消息网,花了大价钱,搜集了不少的官员的把柄,以备不时……”但忠定侯府这样的小角色,却是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