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低着头,抬眼看了一眼霍倾,又看向姜淮元,姜淮元点头道:“一切听世子妃的,送回去吧。”
管家得了命令,行礼后,带着梁夫人方才送的礼出去了。
管家走后,姜淮元理着自己的官袍袖口,道:“娘子就这样送回去,真的没事吗?”
这个梁夫人她也打听了一下,说她是个典型的妇人相夫教子,大度能容,可梁尚书虽有不少的小妾和通房,但却无一人留下子嗣。
姜淮元思忖了一会,想起了自己的小娘,小娘在生了她之后,姜肃卿并没有厌弃她,何以年纪轻轻便没有再怀了?
姜淮元猜测,一是自己不想怀,二是有人不想她怀,但她也听闻父亲说过,有她们三个足以,不想再要孩子了。
她理解是,小娘不生,是父亲不想要,那这梁家呢?梁洺然也不想再要孩子了?
这个梁夫人敢给她们侯府的世子妃,明目张胆的下这样的套子,想来手段也不会太弱,霍倾将礼全数送回去,难道就不怕她报复吗?
可看着霍倾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又觉得霍倾一定能处理好此事。
她现在对霍倾已经形成了极为信任的信赖感,只要霍倾的一个眼神,她便能坚定的信任她,好似霍倾就是她心中的定海神针,只要有霍倾在,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待会出发,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无论官职大小你都不必示弱,记住,你只要在迎接的仪仗队里,你代表的就是陛下。”霍倾最后叮嘱她。
姜淮元在宣阳城的时候利用示弱来自保,她怕这会儿她把这些用在了官场上。
官场如战场,他们可不会因姜淮元的示弱而放她一马,多的是欺软的人在,而姜淮元示弱一旦形成对别人的印象,那她的官场可就没那么好走了。
姜淮元点着头道:“娘子放心,我现在是镇国侯府的世子,不再是姜府的庶子了,我明白的。”
霍倾的意思她懂。今日出城的不止有她,还有不少的官员,能出城迎接凯旋而归的将军的,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小官员。而她今次又代表的是皇帝,便更不能伏小做低了。
霍倾听着她的话,似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姜淮元看着霍倾面露欣慰,又想起了截然不同的昨夜,霍倾娇羞的那一面,看来只有在那种情况才会有了。
“娘子……”
姜淮元抿着唇,想着今日还没有得到香吻。
霍倾闻声看向她,看着姜淮元有些灼热的目光,很快便故意看向门外,道:“父亲要回来了,我去看看他院子里打扫的怎么样了。”霍倾说完都没有回头看姜淮元便离开了。
姜淮元看着霍倾纤瘦的背影,有些懊悔昨夜太过,可当她抬起双手,回味起来昨夜的触感的时候,又觉得很值,昨夜她可是用了双手,雨露均沾……
原来接吻的时候还有更让人满足的事情可以做……
正午时分姜淮元随着出城迎接姜行知的仪仗队出了城,抵达十里亭处,才等了几刻钟便看到了姜行知押送敖昌国进献国宝的队伍。
姜淮元看到姜行知的时候,高兴的想要过去行礼,但又想起了霍倾的嘱咐,便只能在原地骑马等着。
直到姜行知过来,以君臣礼跪拜了她手上的圣旨,她才忙向姜行知行了父子礼。
姜行知拍了拍她细弱的肩膀,不顾群臣的目光,夸赞她道:“我儿长大了。”
姜淮元笑笑,一脸的恭顺,与方才在大臣眼中的模样完全是两个样子。
方才是不苟言笑,此刻笑容灿烂纯真,这就是接回敬爱的父亲的最原始的表现。
姜淮元的队伍接手了押运事宜,清点物资后启程回了京师。
姜行知回京后并没有直接回府,他还需向天子交代一些事情,而后为得天子信任,主动交出兵符。
姜淮元在皇宫殿外等着姜行知和她一起回府,一等便是一个时辰,但她并不觉得枯燥,从小她的性子便被磨的极有耐心,懂得自娱自乐。
姜淮元瞧着议事殿外的许许多多雕刻的物件,又想起了董连泰的技法,有些镂空精细的物体非一般人能雕刻的出来,而他师父刚好就是这非一般人种的其中一人,而她也勉强算半个。
姜淮元细致的研究抚摸,让旁边陪着她的内间官忍不住提醒,道:“姜世子,皇宫中的物件咱们可赔不起呀。”
姜淮元闻言将手收回,赔罪道:“是下官愚鲁了。”
内间官瞧着她俊朗谦和的模样,想来也只是好奇,语气稍温和些道:“这些个物件好是好,但打造它的人已经不在宫中任职,寻不着踪迹,所以这件也算是孤品了,毁坏了便没得补上了。”
姜淮元点头,表示理解,若每个人好奇都摸一摸,势必会有一日不小心损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