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府世子妃要去京城外的慈泉寺,为镇国侯爷烧平安香,还要借宿一宿。
姜淮元看着霍倾的马车离去,回了府中,走了几步便看到姜淮宁正站在远处看着她。姜淮宁昨儿听说梁夫人又送礼来了,谢喻今日得知后又去梁府,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姜淮宁有些担心,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寺庙了呢,还有昨日梁府送来的信笺,是不是和信有关?姜淮宁担心霍倾误入歧途,自己的弟弟不上心,再把娘子弄丢了。
姜淮宁什么也没说便转了身,而姜淮元也知晓自己的姐姐在这里等她,应该是有话要说,看着姜淮宁的背影,也随着她去了长明院。
屋内,姜淮宁为姜淮元倒了一杯热茶,看着姜淮元抿了一口后道:“你怎么不随着弟妹一起过去?”
姜淮元把杯盏放下,笑道:“我今日要去师父那里,娘子一个人去就行了。”
姜淮宁目光落在姜淮元的脸上,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姜淮元被看的心里泛起一股毛意,她眨了眨眼,试探问道:“阿姐,是有话想对淮元说吗?”
“我不知道和弟妹之间感情怎么样,昨日吵嚷的那样凶,想来你也是介意梁夫人送礼的事情。”
姜淮元低着眸子,静静的听着,她在想要如何告诉自己的姐姐,她们只是做戏的同时还能不把霍倾的事情都暴露出来。
“梁夫人说与娘子投缘,送了些物件给她,我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娘子也说,等过几日会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的。”
姜淮元说话平和,姜淮宁听不出一点恼意和醋意,可霍倾接到了梁夫人的信,第二日便要去慈泉寺烧香,前几日都不曾听闻,忽然如此,心中还是不受控的生出了担忧。
“弟妹的容貌在宣阳城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我虽不知京城的世家小姐相貌如何,但也听谢小姐说,弟妹这样的姿色在京中也是少有的。你若自己不上心,日后可不要再到我这里来哭了。”
姜淮宁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已经是重话了,她从不拿相貌来说事,但此刻这样反复的强调,若姜淮元再不明白她说的是何意,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别人看中了她娘子的容貌,这般无赖的纠缠,连带着母亲也在一旁添枝加叶,若姜淮元不好好应对,把娘子弄丢了,再去她那里哭,那她到时,也只能陪着姜淮元一起哭了。
姜淮元听懂了,姜淮宁都察觉出了粱子方对霍倾有意,那她又怎么会不知呢。
姜淮元抿着唇,思忖了片刻,正色道:“阿姐不必担心,娘子与我说了,明日让我去慈泉寺山下接她,淮元日后也一定会对娘子好的,还有,我相信娘子的为人。”
姜淮宁见姜淮元这样笃定,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两人感情的事,她不便掺和,她自己若不能将霍倾的心暖好,那一切也只能看天数了。
姜淮元出了府去了德昌巷子。
两日未过来,瞧着那玉雕都快要雕刻好了。姜淮元在一旁仔细看着,而董连泰也不吝啬的为她讲解着,暮色时分姜淮元看着天色阴沉起来,似是要下雪的模样,不免开始想霍倾了。
田锦桐也是留她在宅子里用了晚膳,才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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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十里外,慈泉寺中,霍倾坐在诵经堂中,听着寺中的法师诵着经文,她已经在这里听了一日了。
粱子方先于她到达,但霍倾只与寒暄了两句便再没有见他,此刻粱子方站在外面目光眺望着此处,这里面除了诵经的法师便都是添香祈福的女客,粱子方一个男子也不敢贸然踏足进去。
许久后,外面起了寒风,粱子方冻的鼻头青紫,才看到霍倾和一众女客出来。
晚珠此刻正在厢房里铺着床褥,是以,霍倾这会身边没有带人。粱子方等着人都走散稀疏的时候,拦住了霍倾的去路。
“霍夫人,子方失礼了。”粱子方方才跟着霍倾,但霍倾的脚步一点都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他一着急便跑到了她的前面,伸出双臂拦住了霍倾的去路。
霍倾抬眸不解的看向他,粱子方心知自己这般行径有失体统,但若不这么做,霍倾可能就进厢房了,今夜如此好的机会,他不能放走了霍倾。
“梁公子有事吗?”
霍倾的话让粱子方一时有些懵,不是他邀请她过来看雪的吗?怎么这会就不认了?
“额……我,我想请霍夫人赏、赏雪。”粱子方说话吞吐。
看似是个毫无经验,见了美人便会难为情的人,实则已经将此技练的如火纯青,女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为她装作懵懂,深情,虽是难为情,可为了她,还是愿意打破自己心中的桎梏,为她疯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