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哼了一声,抱着孩子转身背对着他,只留下一个戏谑的眼神:“你没有选择的权利,阿茗最近已经非常让我生气了,为了敲打敲打他,只能牺牲一下你和你的女儿。”
“温启!妈的,混蛋,畜生!把孩子还给我!”梁泠绝望地看着温启把小温晚抱走,禁不住破口大骂,可惜根本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房间顿时又陷入了黑暗。
梁泠胸口针扎一样疼,痛苦地捂住脸,倒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
救命,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的女儿......
为了使小温晚摆脱对梁泠的依赖,温启和温旭商量了一下,决定将梁泠秘密送出国,而且为了能够更顺利地遇上“意外”,特地选了缅甸老挝这样黑势力猖獗的地方。
梁泠被送上了去往缅甸的船。
他启程前被温启喂了药,以至于快行进一半的路程时才勉强醒过来,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目光所及皆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梁泠眼睁睁地盯着汹涌翻腾的浪花,无力地捂住双眼,瘫倒在狭小的床铺上。
一旦登岸,他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见到温茗和女儿了,也不知道温茗回去后发现自己不在了,会不会怪他没遵守诺言等他回来。
梁泠哭了很久,以至于眼睛都有点发干酸涩了,这才勉强止住巨大的悲痛,开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能是算准了以他的能力跑不了,温启并没有绑着他,只是把他关在了船舱的储藏间,通过面前一堆堆沙袋似的物品,梁泠大概能推断出这是一艘货船。
可能是船舱内潮湿,亦或者是空气不流通,梁泠总感觉有一股很难闻的味道,类似金属味,又混合着一股诡异的奶香,不一会儿就熏得他头昏脑涨。
“怎么回事?”梁泠立马警觉起来,第六感告诉他这艘船可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普通。
忽的,梁泠的目光落在了那堆沙袋样的鼓包上。
四下静悄悄的,只有头顶的甲板传来沉闷的脚步声,梁泠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半天,见没有人要下来的意思,长舒了口气,慢慢走过去,用地上的碎铁片费力地把鼓包割开了一个洞。
一袋袋泡沫包裹的小盒子露了出来,梁泠心下一惊,总觉得这个东西跟自己在电视上看到了某个物品非常像,他颤抖着撕开了一点,果然,一片片红色的药丸洒落出来,咕噜噜滚在地上。
梁泠的心彻底沉了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一搜走私船,运送的,就是人人痛恨至极的毒|品□□。
温启居然在做这种杀头的生意!梁泠惊愕地张大了嘴巴,赶紧把东西装好塞回去,心里一派兵荒马乱。
事态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危险,这些亡命之徒,若是待会下来看见自己醒了,肯定要杀他灭口,若是他装作没醒,也难逃被他们卖去做苦力甚至摘器官的命运,左右都是一死,温启真的居心歹毒至极。
梁泠暗骂了一声,他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慌,船行海上,甲板上都是手持枪械的走私犯,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都无路可逃,只能等待船靠岸再做打算。
约莫过了几个小时,梁泠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觉,忽然被一声巨大的震动吵醒了,甲板上传来呼喝,脚步顿时急促了起来,梁泠整颗心猛地提起,意识到是船靠岸了。
“砰”一声,储藏室的大门被粗暴地撞开了,几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进来开始把东西一袋袋搬出去,其中两个好像是A国人,说的话梁泠能听懂,只见他们喋喋不休地抱怨道:“这批货来来回回运了多少次了?老板真会折腾人。”
“害,最近几年不是查的严么?老板说了,要是实在进不来,就运去M国卖,反正东西在手上,你还怕赚不到钱?”
“那确实,哈哈!”
两人一边聊一边般货,突然看见了角落里装睡的梁泠,相视一眼,道:“他怎么办?”
“老板说了,这个人要我们处理掉。”
“那在海上怎么不杀?非要等到靠岸,这不自己给自己找事呢?”
“你他妈别叨叨了,喊我打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催?甭管了,我今晚拉去野地里杀了埋了,你去跟头儿交货。”
“行,做干净点。”
梁泠听得越来越心惊,但还是拼命稳住呼吸不露出马脚,那汉子将他捆了起来,套着麻袋扛下了船。
昏暗的光线中,梁泠费力地睁大眼睛透过麻袋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那人将自己被扔上了一张车的后备箱,便发动车子往郊外驶去。
梁泠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用牙齿从上衣口袋里咬出当时在船上藏起来的那块碎铁片,开始费力地切割手上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