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冷的时候是清早,下午这个时候倒还好。
远远有人寻了过来,等靠近时,灵猫已经换回了人形,正靠坐在大树的枝丫上打哈欠。
主君惯常一个人待的这破地方又偏又远,野林子里还没路,做下属的一路找过来可真够呛。
见秦洛惟扶着树干喘气,少将军轻巧跃下来,伸了个懒腰,“不是说了么,有急事找我就发信号,我会回去的。”
“没什么要紧事,峥叔和乐豫今天不是进城和几位解甲归乡的环琅州本土狼鹫老军士相聚嘛!
他们刚刚回来了,说城中官衙瞧着又到了一批人。看来望京台对咱们越发重视,只怕妖宗如今在朝廷诸老心目中的位置,已经相当于修行道上一派大宗门了。”
秦洛惟站直了身子,笑着卖关子:“大人,您猜乐豫他们在那批人中间看见了谁?”
风过,秦洛惟眨了眨眼睛,心里一惊,扭头大喊:“大人,我跑了这几里山路过来报信,不求给赏赐,天快黑了,您好歹带我回去啊!”
远处一颗大树顶上摇晃的树枝停了,猫妖迅速回转来带上她,在茫茫苍林树枝间跳跃,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落日西沉,冬日的林间笼上一层阴影,远远只听闻几声鸟叫,很快便又归于寂静。
环琅州州城新建的除魔司分衙就坐落在州府旁边,算是在街市和民居坊里之间,地段还算清幽。
今日这批京城来的除魔司司卫到的有些晚,已过了下衙时间。
少卿便决定先好好安置一晚,让人去官邸向州牧大人递函,明日再入衙正式与本地州官相见。
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客栈里,萧缇用过膳,又沐浴更衣,与分衙前来拜见的同僚浅聊了几句以后,便回房歇息了。
进了上房,她侧头跟琥珀吩咐了两句,武婢应声出门,帮小姐寻司使传话去了。
可门才掩上,萧缇刚进内室,眼前一暗就被人托臀抱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忙搂住少将军的脖子,张口正欲说话,火热的唇息就凑上前封堵檀口,舌尖一瞬便被擒住了。
萧缇呼吸一窒,攀住来人的肩膀,破碎的言语从贴紧碾磨的唇齿间溢出,美人被吻得愈加深入,声音绵柔婉转,含糊不清,“唔——阿琼,等……等等……你……”
稻琼简直被迷昏了头,阔别已久的温香软玉重新占据了空荡荡的怀抱。
指尖脸颊与肌肤所触无一处不是香、暖、柔……明明唇齿间除了滑润之外别无滋味,却叫她从中品尝出一股令人脊背发酥的清甜来。
萧缇身子也软了,腿勾着她的腰被托起来,一手抱着她的脖子承吻,另一只手却欲拒还迎抵在少将军心口绵绵推拒,推得人愈发意乱情迷,恨不能将她揉进骨血里。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琥珀传完话回来了。
萧缇这次推她认真使了力,少将军却仍将她抵在墙上不动。
美人扭过头去不让她亲,这人便吻她莹白的脸,吻她精致的颊侧,再吸吮她柔滑的颈,还得寸进尺拉开了她的衣服……
萧缇有些恼,勾在稻琼脖子后的玉指在空中轻点,空气里便泛出湖蓝色的涟漪,有光线交织着从她指尖发散,环绕缠上了猫妖的身体。
等琥珀敲门得到应允,进来复命的时候,便瞧见自家小姐端正坐在桌边。
萧缇从容抿了一口茶水放下,柔声道:“我知道了,一路辛苦,你也早些歇下吧,”
看到琥珀的目光,她把领口拉紧了些,“怎么了?”
琥珀本是萧缇的贴身武婢,先前已求得宗篱特许,通过考校后以亲卫身份入望京台跟在她身边,算是也得了一层官差身份。
她见自家小姐长发披散如瀑,明眸水润,红唇饱满娇艳,脸颊及脖颈露出来的肌肤微微透粉,只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但小姐刚刚才沐浴过,这幅出浴后的玉熔之美好似也正常……
琥珀摇头,“没有,小姐——哦不是,大人,您夜里有事便叫我,我就在隔壁。”
说完,武婢又瞧了自家小姐一眼,美滋滋饱了眼福便出去了。
人走了,萧缇将杯中茶水饮尽,慢条斯理起身绕到屏风后头。
在那里,猫妖手脚皆被一圈湖蓝色的环形符阵锁住绑在墙上,嘴则被一张浸湿的宣纸贴住了。
稻琼此时倒乖得很,也不挣扎,直勾勾看着她,见人靠近,尾巴轻轻一绕便勾缠住美人纤细的腰肢。
萧缇把她唇上那张自己羞恼时随手贴上去的宣纸揭下,少将军眉眼弯弯,琥珀色的瞳仁像是蜜一般往外溢着甜,“缇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