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难警惕地看向严亦,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可以向严亦展露心思,但却不想让蒋韵和丁一知道。
“喜欢,当然喜欢啊,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她做朋友。”丁一笑嘻嘻地说。
柯以难舒了一口气,干了一杯酒来掩饰心里的慌张。
“严亦!你少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吃饱了!咱们走吧。”蒋韵觉得再待下去,严亦还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弄得大家尴尬。
柯以难站起来,突然感觉到头晕,用手扶住椅子稳定了一下。
“没事儿吧?”蒋韵感觉柯以难好像喝醉了。
“有点头晕。”
蒋韵走到严亦身边,抬手就打在了他的胳膊上。
“啊啊啊啊啊……”严亦一连吃痛表情,用手揉着蒋韵巴掌落下的地方。
“你给他喝什么酒啊!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千杯不醉啊!”蒋韵朝着严亦发火。
“他喝醉了?酒量也太差了。”严亦没想到一瓶多一点,柯以难就已经喝醉了,“我送你们回去。”
在出租车上,柯以难已经酒精上头,闭着眼睛靠着椅背,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没带钥匙。”柯以难突然开口说。
“什么?”严亦就坐在柯以难身边,来回在他身上摸口袋,发现确实没有钥匙,“还真没有钥匙,你家里有人吗?”
“没……”柯以难闭着眼睛回答着严亦。
“丁一,那把他送你们家去吧。”
“不行啊,我奶奶在我们家,阿难去了没地方睡,要不去店里?”
“去我家吧。”蒋韵和司机说出了地址。
“喂喂喂,孤男寡女,他还喝多了,我可不放心你们两个在一起!”严亦发出抗议。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阿韵之前和阿难住一起好几个月呢。”丁一被严亦挤在角落里,蜷缩着抱住膝盖,看不见严亦的脸色。
“那我和你一起回家,他醉成这样,你也弄不回去。”严亦现在很后悔让柯以难喝那瓶啤酒。
丁一先到家,看着远走的出租车,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
丁一心思单纯,可是再单纯,在今晚的饭桌上也看明白了局势,他开始为他们三个的友情感到担忧。这种担忧并不来自严亦,他甚至觉得如果蒋韵选择了严亦,那他们的友谊能够更长久,他怕的是蒋韵和柯以难。
严亦艰难地把柯以难扛到床上,柯以难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完全丧失了意识。
蒋韵想要送严亦出门,结果严亦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可不放心这家伙,这要是放在平时我可以不管不顾,可他现在醉成这个样子,我不放心你们两个在一起。”严亦坐在了沙发里,一副要在这过夜的架势。
“他醉成这个样子还不是怨你!你倒是在这里讲起大道理来了!”蒋韵没好气地说。
“我哪里知道他酒量这么差,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能脚踩酒箱子和他们拼酒了,哪里想到一瓶半啤酒他就断片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样,酒喝得多,摩托车也开得飞快。”蒋韵不理严亦,拿着湿毛巾给柯以难擦脸,又轻手轻脚地把鞋脱掉,盖上了被子。
“我觉得你是在夸我。”
“你还真是自恋。”
“蒋小韵,你过来。”
“干吗?”蒋韵走过去,坐在严亦旁边。
“以后想学摄影吗?”严亦突然变得一本正经。
“摄影倒是挺有趣的,但是我还没想好以后要不要学习这个专业。”
“行,慢慢想,要是决定了,记得告诉为师一声,为师还是很开心你能选择学习摄影的。”
“其实我没有你那么坚定,到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目标和理想。考一中也一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考,只是觉得应该考上。”客厅里的灯没有开,两个人就坐在黑暗里诉说着心里话。
“着什么急,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让你慢慢想。”严亦的声音很温柔,安抚了蒋韵心中的彷徨和不安。
“你自己去国外小心点,到那里你可就不是大哥了,没有小弟罩着你。”蒋韵突然心里酸酸的。
“你师傅我走到哪都是大哥,只有我欺负别人的份,哪还能让别人欺负了。”严亦笑着拍了拍蒋韵的头。
蒋韵知道严亦在安慰她。异国他乡,蒋韵深知自己一个人的滋味,严亦就算是再成熟,就只是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在国外一个生活和求学,蒋韵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确定哪天走了吗?”
“确定了。到时候来送我吗?”
“之前不是都答应你了。”
“那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你还真是幼稚。”
屋子里很安静,钟表走针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