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还没吃完,丁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阿韵!”蒋韵听见丁一那面吵吵闹闹的,“你自己在家吗?”
“没,我和阿难在一起。”蒋韵把电话贴在柯以难脸上。
“你小子跑去阖家团圆,把我们两个扔在了这里。”柯以难笑着和丁一打趣。
“哎呀,我这也属于被逼无奈。你把电话给阿韵,我妈非要和她说话。”
“阿韵啊,有没有吃饭啊?”范文芳一直惦念着蒋韵,生怕她一个人过年心情不好照顾不好自己。
“阿姨,除夕快乐。我刚刚和阿难吃完饺子,不用担心我。”蒋韵听见范文芳的声音觉得心里暖暖的。
“你再坚持几天,初五阿姨就回去了,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
“好。”
蒋韵想着如果下辈子投胎重新做人,她一定要做范文芳的女儿,即使要管丁一叫哥哥也在所不辞。蒋韵不止一次想,做范文芳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吃完饭,蒋韵和柯以难打起了扑克,奈何教了柯以难很多遍他都没能领悟到方法,只能玩最简单的抽王八。(抽王八就是将一副牌的小王和一张八抽出来,然后两个人等分好扑克牌,遇见一样的牌就抽出去扔掉,手里剩下的牌两个人一来一回地相互抽取,遇见一样的再扔掉,最后会有一个人剩下一张大王和一张八,然后要高喊一声“我是大王八”。此种玩法看似简单,实则考验的是心理战术。)
柯以难在当了五次“大王八”之后,把两张牌扔在了牌堆里,郁闷地瘫在沙发上。
“你演技也太好了,总之骗我抽到大王!”柯以难郁闷地说。
“谁让你那么傻,每次都抽边上那几张牌。”蒋韵笑得直发颤,还用手机录下了柯以难说“我是大王八”的视频。
“欺负我们南方人不会玩。”柯以难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动着,可他不为所动。
“蒋将,一起去放烟花吧。”柯以难买了许多烟花,来的时候藏在了院子里。
柯以难带着蒋韵来到了江边,这时的江边已经来了很多人。天气寒冷,江水已经被冻成了结实的冰面,许多人在江面上玩着冰车,还有很多小孩子在燃放烟花。
“啊!”大朵的烟花在天空中炸裂,蒋韵被烟花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就害怕了?等一下自己放还不是要吓死。”柯以难知道蒋韵从小就害怕烟花爆炸的声音,抬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确定要放吗?”蒋韵看着柯以难在空地上摆好了烟花的位置,心尖止不住的发颤。
“你要不要来试一下?克服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柯以难点燃一根香递给蒋韵。
“我可不要!我远远看着就行!”蒋韵吓得连连退后几步。
柯以难捻着香,点燃了烟花的引线,三步并两步地跑回到蒋韵的身边。柯以难站在蒋韵的身后,捂住了她的耳朵,两个人齐齐地看向天空,等待着烟花绽放。
炸裂声响后,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释放出五颜六色的光彩,流火一般灿烂,映照着两个人的面庞。
“好漂亮啊。”蒋韵虽然害怕,但依旧被烟花的美好所吸引。
烟花已经放完了,可是柯以难还站在蒋韵身后捂住蒋韵的姿势没有动。蒋韵转过身,面对着柯以难。
柯以难现在已经很高了,蒋韵要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柯以难低头看向蒋韵。蒋韵脸蛋和鼻尖被冻得通红,通红的嘴唇微张着,向外飘散着白气。
柯以难觉得此刻的场景太浪漫了。烟花、欢呼、黑夜、蒋韵,还有他快抑制不住地心跳。
柯以难知道,只要俯身他就可以吻到蒋韵,吻到他喜欢的姑娘。
“阿难?”蒋韵伸手在柯以难的眼前晃了晃。
柯以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到底是缺了一些勇气。
回去的时候,路灯昏暗,蒋韵一个不注意绊倒在了石头上。
“没事吧!?”柯以难立刻扶住了蒋韵。
“没事,太黑了,没看清。”蒋韵吃痛地皱了皱眉。
“还是会看不清吗?”柯以难想起蒋韵有夜盲的问题。
“偶尔会看不清,从亮处到黑的地方需要适应一会,等一下就好了。”蒋韵揉了揉眼睛。
“明天吃十斤胡萝卜!”
“你当我是兔子啊!”蒋韵想起了之前的“蓝莓事件”,心里怕得要命。
“别说,你还真像一只小白兔。”柯以难牵住了蒋韵的手,生怕她再摔跤。隔着厚厚的棉手套,柯以难也感觉到蒋韵的手是那么柔软。
很多年后,当蒋韵不在身边时,柯以难总会回想起这一天蒋韵在烟花照映下来的脸,恬静而又可爱,就像一只软软萌萌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