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夫人了。”
宋挽淡笑,继续给兰夫人写帖子去了。待让绿竹送出后,她才询问江行简今日为何而来。
“倒没什么大事,只是今日我呈了袭爵的折子,若爵位下来还要劳烦夫人多多操持后宅之事。”
宋挽闻言垂眸不语。
若是江行简袭爵,她不仅要操持后宅,更要跟上京的各家夫人打交道,若是以往便罢了,如今有个林葭玥横亘在中间,她实在有些不耐。
“除此外还有一事,兵部职方清吏司孙良孙大人,今日被升为员外郎。”
“孙小姐的亲伯父?”
江行简道:“正是。”
“由此可见圣上确有重用孙家的准备,且今日后已有三两家上门提亲,但据闻都被孙夫人挡了回来,想来孙家是同意了与侯府的联姻。”
“二爷于上京众多世家子弟里也算拔众,孙家这点眼力总该有的。”
江行简闻言挑眉,看宋挽面上淡淡的并未如何认真,这才将心头说不清道不明的点点酸意压在心底。
“孙夫人给您送了礼。”
香草拎着个硕大藤编捧盒进来,见江行简在又粗粗行了礼,这才把东西放在宋挽面前。宋挽拿起上头的小签拆开,看了几眼笑道:“看来府上好事将近。”
随手将小签递给江行简,宋挽打开了捧盒。
里面摆放的是一块块千层糕,方一开盖米香味便扑鼻而来。
宋挽很是好心情的捏起一块轻咬一口,又指着香草让她分给屋中人。
江行简接过千层糕,端在手中没有动。
直到回了绣烟阁,宋挽小口咬着千层糕的景象仍盘旋在他脑海中。
江行简失笑,提笔给江曼写了信。
江晏同孙家的婚事,已是城阳侯府如今所能挑拣的最好选择。
城阳侯府虽有爵位但到底手无实权,而江曼的皇妃身份对侯府来说亦是好坏参半。
若无江曼,江晏的婚事兴许可以再往上提提,可身为皇子外戚,侯府的姻亲就不能再往上选了。
思索一二,江行简又将宋挽看重沧州兰家之事一并写在其中。
林葭玥同管事忙完胭脂铺子等事后来寻江行简,见他正给江曼写信便开口问写了什么。
江行简随口答了,林葭玥闻言道:“照你说这孙家同兰家倒是不错,可宋挽怎么会这么好心?难道她看不出江宋二府的未来局势?”
江行简微皱眉:“姻亲关系盘根错节,无论孙家还是兰家同宋府亦有些关联,且不管江宋二府日后如何发展,她如今都还是侯府宗妇,是不会在这等大事上做文章的。”
“是吗?”
林葭玥撇撇嘴,眼露不屑。
对于江行简口中宋挽识大体,什么都好一类话早听得厌烦不已。
“宋挽不是在侯府闭门守寡六年吗,怎得她既认识孙家夫人又认识兰家夫人的?难不成她守寡的时候也未闲着,整日交际去了?”
见林葭玥越说越难听,江行简心中不耐:“上京才几户人家?这些人家世代交好,说家家沾亲带故也不为过,你并非世家出身自是不懂。”
“你不会是瞧不起我的出身吧?”
懒得理会她的歪缠,江行简让人把信送入宫后,问起了胭脂铺子的事。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办事再妥当不过,再有半个月铺子装修完,你同江妃娘娘只等着收银子便好。”
林葭玥一脸笃定,江行简这才堪堪放心。
脑中再次浮现出宋挽捏着千层糕的景象,江行简捏了捏眉心,将那道曼妙身影从脑海中驱逐。再抬眼时,就见林葭玥正帮他整理书案上的凌乱杂物。
他微微叹息,拉住她的手将人拥进怀中。
“对不住。”
他对她太过不耐,江行简不忍。
是他将她拉进这场旋涡,林葭玥又何其无辜?他无法忍受自己对一个满心是他的姑娘,尽是利用,也不想更不能沦落为不择手段利用女人的小人。
紧紧抱着林葭玥,江行简那颗悬着的心安稳几分。
“没关系,我知道你心烦。”
林葭玥喃喃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我,也知道你心中有宋挽,但我不怕,我可以等。只要以后你如现在一般坚定的选择我,我们就一定可以稳稳走下去的。”
江行简重情,她知道的,若非如此她也不会爱上这个男人。
青梅竹马的爱情经不起考验,江行简爱的宋挽是他在心中对初恋的美好幻想,而自己才是陪在他身边的人。
林葭玥不信自己会比不过一个没什么见识的内宅女人,她对自己有信心。
“爱情是需要经营的,只要我们两个的心在一起,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林葭玥笑着踮起脚去吻江行简下巴,江行简见状略低下头,在她唇上深深一吻。